把顾北征收拾好送出去,许周舟回到浴室冲洗自己,脸是烫的,腰是酸的,腿是软的,肩胛骨的位置有些疼,她照镜子看了一下,有牙齿咬过的痕迹。
她洗完澡,整理好自己出来时,顾北征正靠在床头,看到她出来,冲她伸出手臂,声音像被水漫过一样,浸着温柔:“过来。”
许周舟擦着头发走过去,坐到他身侧,看着他。
红红的脸上,乖乖软软的眼神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顾北征凑过去,亲她的脸,亲她的唇,散发着刚才在浴室意犹未尽的情欲。
许周舟这会儿理智全线回笼,推开他的脸,带着责备的语气:“以后不可以了,等你好了再说,太危险了。”
说着捧起他包扎的胳膊,纱布有些许浸湿,刚才即便不用他动,他手臂上也用了力,也不知道伤口有没有开裂。
顾北征也老实的点头,他知道刚才她是不愿意的,怕伤着他,只是不忍心他那么难受,才勉为其难陪他胡闹。
“我去找护士来,给你换药。”
之前两次换药,顾北征还是找借口支开许周舟,许周舟也从未见过他手上的伤口。
这一次,外面天都黑了,他没有理由再把她推出去,许周舟第一次看到了他的伤口。
刀伤横着手掌切开,缝合的伤口像一道丑陋弯曲的蜈蚣,狰狞暗红,右手臂上也有一道斜着蔓延上去的刀伤,四周还有擦伤,露着血红的肉色。
许周舟嗓子发紧,一阵麻意从脚底窜到头顶,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个严重程度还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顾北征时不时的掀着眼皮看她,一脸无所谓的冲她笑。
腿上是树枝的贯穿伤,伤口到还不算太严重,经过这阵子的治疗,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
护士换完药就出去了。
许周舟坐在床边摸着包好纱布的手,是真惨,是真残,那伤口深的几乎要把手掌切断一样,刀口整齐,明显的刀伤,什么演习,会真刀真枪真见血呀?
顾北征看着神色怔愣,动了动手,碰了碰她的下巴:“害怕了?”
许周舟抬头,脸有些青,眼圈有些红:“都这样了,你刚才还胡闹,万一断了怎么办?”
“断了,你会嫌弃我吗?”
半个手掌?许周舟神色微动:“断了,我养你呗。”
顾北征忽的笑起来,手指去捏她的脸:“受伤的瞬间,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没了手掌,就无法触摸你了。”
许周舟鼻腔有些酸意,这样的伤,该是怎样的危机时刻,那时他想着她。
心里说不上是酸还是甜,拿着他的手,在脸上蹭了蹭,最后放到嘴边,亲吻了他露出来的手指:“亲亲他,会不会让他好的快一点?”
顾北征眉眼笑完,手指摩挲她的唇:“一定是一剂良药。”
许周舟垂眼笑了。
“许周舟,我想和你”
许周舟抬头看向神色动情的顾北征:“什么?”
“我想和你有很长很长的未来。”
许周舟心又重又沉的跳了几下。
“不会腻吗?”之前还说腻了就会放她走的。
顾北征也想起了他之前说的话,笑了笑:“我甘之如饴,你呢?”
许周舟心里像灌了蜜一样,又甜又满。
这次的分别,让她清楚的知道顾北征在她心里的位置,心是空的,每一天都在想他,睡不着的时候,拿出他的衣服闻一闻催眠,感觉自己像个变态一样。
知道他受伤的时候,除了害怕,她唯一念头就是,只要他不死,残了她养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