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征怔了怔,随即一笑:“如果我真不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还能去死啊?
“你回来我就是军属,你不回来,我就当自己是烈属。”许周舟低头嘀咕道。
“你还真是不盼我一点儿好。”顾北征笑笑:“放心吧,婚宴花了那么多钱,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说着微微弯腰在许周舟耳边低声道:“总要把自己该得的讨回来不是吗?”
许周舟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脸微微发烫,翻了他一眼。
远处传来火车进站的鸣笛声,顾北征沉沉看了她一眼,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沉声道:“等我。”
许周舟默默点点头。
看着渐渐远去的火车,许周舟心里说不上来的闷,有一股酸涩的感觉从心里涌出冲着鼻子和眼睛奔去。
许周舟吸吸鼻子,神经,一个挂名的老公,搞得好像多舍不得似的。
坐着汽车回到村口,经过村子往学校里走。
“哟,许老师回来了?顾同志走了?”
村口坐在大树下扯闲篇的女人们看到她,和颜悦色的跟她打招呼。
许周舟微微点点头:“是。”
没多做逗留便走了。
那群女人看着她的背影,撇撇嘴:“啧啧,我就说这娘们是个妖精,你们没看见 那个顾北征被她折腾成什么样了。”
“我见了,我见了,你说那顾北征人高马大的,一晚上出来,哎嘛,那脸都青了。”
一个女人纳着鞋底斜了许周舟的背影一眼:“你瞅她那身段,不得把男人缠死?这一晚上不定折腾几回呢。”
这些女人毫不避讳的调侃着,旁边蹲着村里的二流子,摸摸嘴巴看着许周舟的背影:“这小腰,掐一把肯定带劲。”
旁边的女人冷笑一声:“我看你那个脖子掐一把也能嘎嘣脆,那顾北征你们惹不起,这女人也能要了你们的小命,拉倒吧,都收收心吧。”
二流子悻悻的笑笑,卢世杰那镇长外甥都被送进监狱了,他算个什么东西,敢去触那晦气?
许周舟隐约听到她们说的话,想起顾北征那双熊猫眼,不禁暗暗笑了笑:“啥也没干 ,还要被人埋汰,早知道昨天晚上就坐实这个狐狸精的名号。”
人都走了,也不怂了。
回到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本来想把那个床板拆下来,想了想,算了,等顾北征下次回来还得睡呢。
收拾了一下床,却在枕头底下看到一个信封,她诧异的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张大团结,还有一些全国通用的票据。
里面还有一张纸条:“这些钱你先留着用,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以后连同办酒席的钱一块儿还我。”
这话说的还真顾北征,许周舟撇撇嘴,鼻子有点儿酸。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周舟按部就班的生活着,村里人有了忌惮,她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只是顾北征自从走了之后,就一直没有了消息,连封信都没有。
眼看着他走了快两个月,学校要放暑假了,原以为教完这个学期,等顾北征来接,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但是现在顾北征一点儿音讯都没有,村里的闲言碎语又开始翻腾起来。
“你说那个顾北征是不是不回来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搞不好当初就是耍着她玩儿,睡完了,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呗。”
“他一个当兵的,敢不认账?”
“天高皇帝远的,谁管得着啊?再说了,听说都没扯结婚证呢,许知青政审有问题,说不定是部队不允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