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宋忱不是这种人。
犹豫再三,还是跟了上去。
……
宋忱刚踏入怡红院的门槛,便被一阵浓郁的脂粉香气包围。
数名衣着艳丽的女子蜂拥而上,纤纤玉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一个比一个主动。
“这位公子好生俊俏~”
“公子,让奴家陪您喝一杯可好?奴家什么都会哦~”
宋忱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避开那些触碰。
怡红院的老鸨眼尖,瞧见他腰间玉佩成色极佳,立刻堆满笑容迎上来。
“这位爷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这边吧。可有中意的姑娘?我们这儿新来了几位清倌……”
“随便看看。”宋忱随手抛去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语气很沉。
“没事的话,不要来打扰我。”
老鸨接住钱袋,摸摸那分量,脸上顿时笑出了褶子。
“爷慢慢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说罢扭着腰肢离去,还不忘驱散围着的姑娘们。“都散开些,别惊扰了贵客!”
宋忱选了处临窗的雅座,要了壶清酒。
他看似只在漫不经心地自斟自饮,实则目光始终锁定在角落的两位女子身上。
躲在暗处的匡连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顿时瞪圆了眼睛。
那不是,赵映澜吗?
就是寿宴上挑衅沈昭璃的靖安侯嫡女!
赵映澜正与身旁紫衣女子低声交谈。
“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匡连月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虽然素未谋面,但赵映澜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让她本能地感到厌恶。
不过,赵映澜那身边的紫衣女子,实在是太貌美了。
赵映澜已是明艳动人、难得一见的美人。
可这紫衣女子即使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翦水秋瞳,也足以令人心驰神往。
那双眼睛如同映月的寒潭,顾盼间,流转着说不尽的风情。
宋忱凝神细听,渐渐察觉出异样。
那两人似乎不在谈话,而在争吵。
“你不是北凉第一名妓吗?”
赵映澜指尖狠狠掐着桌沿,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怒意。
“本小姐跟着你学了这么久,竟还比不过昭懿!”
紫衣女子轻抚茶盏,连睫毛都没颤一下:“赵小姐,奴家已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舞技易学,心术难修。您这般心浮气躁,自然跳不出气韵来。”
“少在这故弄玄虚!”
赵映澜猛地拍案而起,茶盏震得叮当作响。
“两千两黄金,就买来你这套说辞?还嘴硬是吧?”
“给我等着!管你是名妓还是谁,得罪了我赵家,照样在北凉混不下去!”
说完,赵映澜狠狠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