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果不其然,那本方才被她藏起来的画册”啪”地落地,正翻在最露骨的一页。
空气瞬间凝滞。
沈昭璃:“……”
她一生见惯大场面,即使是被刺客挟持的生死关头,也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张。
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楚云峥则弯腰拾起画册,烛光下,他眉梢微挑。
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嘴角不禁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我说爱妃今日怎么偷偷摸摸的。”
“原来……王后是在研习这个?”
“不是!那是安宁郡主今日送的……我并不知情……”
沈昭璃羞得无处可藏,结结巴巴地否认,却见楚云峥已将画册搁在案上,俯身打横将她抱起。
“正好。”他咬住她耳尖低语,炙热的气息顺着耳廓一直痒到了她的身子深处。
她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脚。
懵懂如她,大概也能猜到接下来即将要发生什么。
“古语说得好,纸上得来终觉浅。”
“不如孤和王后,共修此道。”
最后的时候,她听见楚云峥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璃儿,我筹谋多年,如今总算得偿所愿……”
……
沈昭璃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
不知怎的,她忽然就想到,前段时日在御花园内,叶瑶歌迎着她的目光,夹枪带棒地道:
“听说殿下是从大靖过来的,与王上伉俪情深,妾身听了也十分羡慕。”
“不过妾身前几日听彤史女官说,承幸簿上还没有娘娘的名字。”
如今这承幸簿上,算是有她的名字了。
……
且说叶云婉这边。
经过十余日的颠簸,叶云婉一行人终于抵达鹤观寺。
众人皆精疲力竭。
这座皇家寺庙虽挂着御赐金匾,却因地处深山老林,环境绝不算好,四处都是嗡嗡作响的蚊虫。
她刚踏入安排好的厢房,便被扑面而来的霉味呛得连退三步。
厢房内,褪色的帐幔上挂着蛛网,床榻上的锦被泛着潮气。就连铜镜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就是你们给哀家准备的住处?”
叶云婉登时来了火气。
她一把掀翻案几,茶盏砸在地上,变成了满地碎片。
“连冷宫都不如的地方,也敢让哀家一个太后住在这里!”
随行的宫女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只有田嬷嬷壮着胆子,上前劝道:“娘娘息怒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青山?”叶云婉突然尖笑起来了起来。“哀家现在哪还有什么青山可言!”
正发着脾气,她突然喉头一甜,扶着柱子干呕起来。
田嬷嬷眼疾手快地端来痰盂,待叶云婉上气不接下气地吐完。
突然眼神有些幽深地开口,将声音压得很低。
“太后娘娘,您这症状,莫不是……”
“胡说八道!”
与江磊私/通过,本就是叶云婉的心病,如今田嬷嬷竟然还敢提起。
叶云婉立刻皱起了眉,凶狠无比地瞪向了田嬷嬷。
却见田嬷嬷跪着往前蹭了两步,附耳道。
“老奴伺候过三朝嫔妃,这喜脉绝不会认错。算算日子,该是两个月前……”
叶云婉若有所思,突然想起那夜在青槐巷,江磊将她压在锦被上,两人隔得极近,炙热的视线纠缠在一起。
那是她永生无法忘记的极乐。
起初她靠近江磊,确实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无法否认,自己也在慢慢地动心。
她是真的怀了江磊的骨肉么?
叶云婉下意识抚上平坦的小腹,忽地笑出了泪来。
多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