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你先看,我不急。”
厂长乐呵呵的,跟以往那个严肃古板的样子可不一样。
刘多娣客气了一番,才问,“士兰心脏病的事,我是想来问一问怎么回事儿。”
医生一怔,副厂长有心脏病?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厂长立刻关心道:“是,我记得她说过的,心口总是疼。”
厂长又对刘多娣说:“大妹子放心,工作上的事情有我照顾她呢,绝对不叫她累着。”
厂长今天有点过分热情了,搞得医生和刘多娣很不自在。
可厂长都这么说了,且副厂长也确定心口总疼,医生能怎么说呢,只能硬着头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注意休息按时吃药就行了。”
小女儿肾源的事情医生说家属也能捐赠,并且不花钱。
刘多娣想了想,问他,“士兰近期能做什么大手术吗?”
她含糊其辞,“比如检查身体什么的。”
“咱们厂里设备不全。”医生看厂长又看刘多娣笑说:“您要是不放心就叫副厂长去医院拍个片子查一下。但大手术还是不要做了,心脏这个位置复杂着呢。”
厂长也附和说:“可不是,一个人就一个心脏,万一出问题人可就没了。”
刘多娣恍恍惚惚的离开,但她没有回家,而是去李士兰租的出租屋等。
婆婆见了她很不喜,故意捉弄她不告诉她李士兰已经去南市出差的事情。
结果刘多娣等了一天,等到大阳落山才气咻咻回家。
家里的饭桌上李家几个姐妹这会饿急了。
好不容易等到妈回来要开饭,结果还没吃呢,妈就黑着脸问她们。
“你小妹这事你们当姐姐的还管不管,她现在需要你们。”
需要!
怎么个需要呢?
老五她是要钱还是要人?
或是她想两样都要?
李夏夏那点子心事李家姐妹这会门儿清着呢。
个个都按下不表。
“妈。”老三说:“先吃饭吧,我们上班都饿一天了,饥肠辘辘的没心思聊。”
话落,刘多娣斜眼瞪她,“我没你这么没心没肺,你小妹受着苦呢我能吃下?”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刘多娣正视她,老三登时闭上嘴,她没好气将碗放下。
“您说怎么聊?”
“怎么聊?!”刘多娣气不打一处来,说:“你小妹现在生不如死,你们当姐姐的就不心疼?不说帮帮她?”
“你二姐也是,架子真大啊,我找一天也找不到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这样的人呢!”
老三又问了。
“我二姐哪样的人?”
“她不孝她。”刘多娣眼一瞪,“故意躲着我呢!”
“不可能,我二姐就不是这样的人,她可能不在厂里,你去办公室看过了吗?
她躲着你了?”
“你别跟我提办公室。”
也不知道哪句话将她的怒火点燃了,她气冲冲道:
“她们办公室的人现在还向着她呢,说我赶她出家门。
你说我敢去吗?”
李士竹又问了。
“那您赶二姐出家门不是事实吗?还不许人说了!”
刘多娣骤然拿起桌上的筷子做出要打她的架势。
李士竹吓得站起来。
刘多娣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旧事重提。
“且不说有没有肾源,我们现在也要先把钱准备好,万一有肾也好马上可以做手术。”
几姐妹顿时明了,原来找二姐回来就是聊这个啊。
刘多娣问李士梅。
“老大,你怎么说?”
怎么说?
她还能怎么说。
现如今她也难着呢。
“妈,我们一家全靠我一份工资养着,您觉得我还有钱帮吗?国庆现在都没有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