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的身体还没彻底痊愈,等过两天带你去趟镇上,让镇卫生所的大夫们给你好好看看,做点治疗啥的。”
周汉山摆摆手,将手中的烟斗放下。
“爹的身体情况自己心里有数,还犯不上去镇卫生所看大夫,照你每天变着法打回来各种野货,不吃药这病也能好。”
周勤还想再说几句,却被父亲抬手拦住。
“本来爹一直操心你们兄弟三个,老大老实种地还算好些。”
“你和老二一直没个正经事,让我和你妈没少为这件事操心。”
“现在你终于开窍了,但你二哥还每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听到这里,周勤已经猜到父亲的心思了。
“爹,你是想让二哥跟着我上虎间山打猎?”
………………
周汉山点点头,忍不住叹息一声。
“你二哥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每天还是这样不务正业,再不学门手艺,以后别说找媳妇了,就连养活自己都困难。”
既然父亲都开口了,周勤自然无法拒绝。
“爹,这事我倒没有意见,正好家里还多一把猎枪,不过要看二哥是什么意思,还是等他回来再商量一下吧。”
待到晚饭,一身流里流气的周顺才闲逛回来。
刚一到家,他便一屁股坐下来,脸上表情颇有不满。
“叫我回来干什么?手气正好着呢,刚拿一副好牌眼看着就要赢钱了。”
没等周顺把话说完,周汉山已经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脸提吗?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打牌,要债的人都追到家门口了。”
“不是你三弟有本事,咱家这座老宅子早就赔给老徐家了,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收敛,真是一个没用的东西!”
周顺一副无所吊谓的模样,掏掏耳朵放到嘴边一吹。
“既然三弟有能耐赚钱,那就让他替我对付一点,对他来说又不算什么,”
“对了老三,听说你小子最近打到一只雪狐,在老张那里卖了好几百块?”
提及此事,周顺整个人来了精神,厚着脸皮凑到周勤身边。
“你看这样,先借二哥一点,我要的不多,给二百就行了。我最近的打牌技术见长,年底二哥连本带利还你五百!”
此言一出,差点把周汉山的鼻子都给气歪了。
“你个不争气的败家玩意,还好意思问你三弟借钱?别说二百了,就是两块你也别想拿走,想要钱就自己去挣!”
面对父亲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周顺撇撇嘴小声回怼。
“我能挣到钱,还用得着问老三借?口口声声说是一家人,一提到钱就变脸了…”
听见他的嘟哝,本就气愤的周汉山险些当场掀了桌子。
眼瞅着父亲处于暴走的边缘,身体又刚刚有所好转,周勤连忙上前阻止,劝了半天这才勉强平息周汉山的怒火。
同时他也没忘提醒周顺,注意一下言行措辞。
“二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别说那些话气爹了,毕竟爹的身体刚有气色,别因为你再给他老人家气犯病了。”
说到最后,周勤有意无意扫了二哥一眼。
双方仅仅一个眼神对视,就让周顺的表情有些发虚。
他不自觉扭头错开目光,心中不禁诧异三弟的变化。
换作以前,周顺都不带正眼瞧一下自己这位三弟的。
结果这才几天没见,周勤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尤其是刚才不经意的眼神,一度压得周顺都快喘不过气来,这还是自己那个胆小怕事的三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