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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烨强撑起身，整理好衣服下楼。
他浑身酸软无力，疼痛不已，想回家休息。
却被告知，中途离开，之前的工时费也不会给。
他咬牙坚持，继续送酒。
来回走了几趟，他累得靠着墙边休息，轻轻拍了拍胸口，试图缓解人工心脏带来的不适。
眼前光线一暗，他又看到了秦婼琳。
他起身就走，身后传来秦婼琳的嘲讽声。
“还在这晃荡，钱还没赚够？”
沈珩烨深吸一口气，“是啊，秦总太抠了，刚刚欺负我半天，就给了那么点。”
秦婼琳当即黑了脸，死死盯着他。
沈珩烨不懂，秦婼琳生哪门子气。
他得赚钱还给她啊。
“想赚钱，我帮你。”秦婼琳不由分说拽起他的胳膊，“跟我走。”
刚刚的一切让沈珩烨心颤，他开口拒绝，“我不去！”
秦婼琳恍若未闻，将他拖进了包厢。
此刻包厢里坐着很多人，包括顾言轩。
顾言轩死死盯着他被秦婼琳握着的手，“老婆，你怎么把前夫哥带来了？”
顾言轩起身迎过去，从秦婼琳手里拉过沈珩烨，用力捏着他的手指。
沈珩烨抽回手，顾言轩趁机假装踉跄抱住了秦婼琳。
“前夫哥力气真大。”
“伤着没？”秦婼琳关切看着顾言轩，顾言轩摇头。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那个爱财如命的前夫。”秦婼琳睨了沈珩烨一眼，指着桌上的烈酒，“喝了这些，给你一百万。”
“前夫哥，才跟婼琳要了一百万，怎么又要？”顾言轩阴阳怪气，只字不提把钱要回去的事儿。
“闻名不如见面，前夫哥脸皮真厚啊。”
“当年抛弃秦总，现在还有脸来要钱。”
“前夫哥也是人才。”
“这种渣男就该千刀万剐，以死谢罪。”
沈珩烨站在门口，听着他们的奚落与嘲讽，胸腔加剧收缩，身子随之颤抖。
“喝？”秦婼琳勾唇。
沈珩烨攥拳摇头，指甲嵌入掌心，“太少，不喝。”
他不能喝酒。
体内的人工心脏会宕机。
秦婼琳冷笑，对着他竖起大拇指，“要多少？”
“越多越好。”沈珩烨不甘示弱。
“喝光，一百一十万，你也就值这么多了。”秦婼琳羞辱道。
“确定不会要回去？”沈珩烨强忍内心的屈辱，笑了笑，走到桌边，拿起酒杯对着她。
见她点头，沈珩烨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呛的他流泪。
他一杯接着一杯灌进嘴里，人工心脏已经不堪重负，四肢逐渐麻木，视线也开始模糊，但他仍机械地重复着喝酒的动作。
秦婼琳眉头越皱越紧，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见他又拿起一杯，终于忍不住，猛地伸手打翻他手中的酒。
“够了！”
“不接受打折。”沈珩烨愣了几秒，抬眸笑道，“秦总要耍赖吗？”
秦婼琳额脸色铁青，猩红着眸吼道，“沈珩烨，是不是为了钱，连命都可以不要？”
“没有钱，哪来的命？”沈珩烨有些晕，胸腔那颗不属于自己的心脏越跳越慢，他努力扯着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秦婼琳，给钱。”
“滚！”秦婼琳怒吼，“拿着钱，给我滚。”
“多谢秦总。”沈珩烨颤颤巍巍离开包厢，脚步越来沉重。
没走几步，再也支撑不住，他扶墙站住，胸腔剧烈起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整个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