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收拾遗物的时候，遇到的同事还是会让她节哀。
季欢也很艰难的扯出了痛不欲生的表情，接受着大伙的好意。
结果她边收拾边去瞥俞宴川的办公室，直到清洁阿姨进去打扫卫生，她瞥了一眼门缝，才发现俞宴川这龟毛居然不在公司。
季欢又一眼瞥见了俞宴川的生活助理朝这边走。
季欢连忙拦住生活助理，问他：“俞总不在办公室吗？”
生活助理面色怪异的打量了季欢两眼：“你是？……”
季欢知道公司制度森严，这些左膀右臂不会和外人透露俞宴川的消息。
季欢就扯了个谎：“我是季欢的哥哥，我在她家里收拾遗物的时候，找到了点资料，好像是一些什么项目的，签字人是俞总，我想着是不是我妹妹遗留的重要文件。”
季欢这个助理，平时和俞宴川相处的最多，接触一些其他员工不知道的重要文件，也是有可能的。
生活助理顿时肃然起敬，但他还是礼貌性的开口：“是这样啊，季欢的事情还请先生节哀，俞总在休年假，这个月都不会来公司，重要文件交给我就行，我可以替你转为送达。”
季欢敷衍：“好的好的，我今天没带，改天一定带过来。”
等生活助理走了之后，季欢才摸着下巴想了想，总觉得不对劲。
以往都是只要她在公司，俞宴川必来公司给她找事干，这样一个热爱上班的老板，能休长达一个月的年假？
反正现在还有时间，季欢索性就回家取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文件当借口，直接杀去俞宴川的别墅。
这地方她来的那叫一个轻车熟路，俞宴川出差的时间很多，必会带着季欢。
有的时候季欢公司都不去了，就直接跟着司机来俞宴川住的地方等着他出门，然后在车上汇报工作。
前段时间季欢还因为长久不接触俞宴川，从而稍微美化了一点俞宴川在她心中的龟毛形象。
但她一来到熟悉的地方，好多细节就都想起来了。
——比如俞宴川非得让她来自己家的时候，顺路去某个地方带他爱吃的早餐。
——比如俞宴川会说自己的某某重要文件找不到了，他不放心让保姆和别的员工来找，于是大周末的把季欢喊到他家里，陪他翻箱倒柜一整天，结果发现是他自己落在车子上了。
——比如俞宴川要在家里接到某某合作伙伴，说季欢是这个项目的全程跟进人，也要季欢过来陪着俞宴川和合作伙伴打打高尔夫，喝喝下午茶，吹吹牛皮。
季欢有的时候真的有种错觉。
她不是俞宴川的助理。
而是俞宴川她妈，离了她一天都不行。
这些细节一想起来，季欢对俞宴川的印象值又降到了低点。
她在心里啐了一口。
对老板有好感倒霉一辈子。
……
沈妄好像是意识到了季欢不太喜欢俞宴川这个皮囊，如果不拾掇干净点，估计会更不讨季欢的喜欢。
于是沈妄刮刮胡子，在家都换上了一身手工定制西装，领带领针搭配好，低调又有内涵的香水喷上，脚上蹬着锃光瓦亮的皮鞋。
大门门铃一响起，沈妄就知道季欢来找他了。
沈妄人模狗样的一开门，就看见了季欢那没有人样的躯体。
“……”
“……”
季欢维持着摁门铃的动作，神色有点别扭。
她心想：这龟毛一个人在家孔雀开屏给谁看？
沈妄心想：这哪个傻逼敲错门了？？？
他刚想关门，小一就心情复杂道：“我联系上小灵了，这就是季欢选的壳子。”
沈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