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源见儿子这是打算牺牲刘情欢，张了张口，终究没说出什么。
算是默认他的选择。
刘情欢只觉得脑中绷着的东西，哗地就散开了。
她看向张修正的眼神只剩下陌生，过往一切如同利刃狠狠剜着她的心。
“哈哈哈哈，原来在利益面前，你舍弃的还是我。”
燕浔挑眉，看了眼被泪水糊了一脸的刘情欢，又看了看张修正。
“你们说的话，本王一个不信，不过……本王也不是个嚣张性子，张大公子还是去大理寺监牢里滚一圈，到时候说的话本王才信。”
张修正怔愣住，下意识想要替自己求情。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墨言捂住嘴拖了下去！
“等等！等等！”
张清源愣了一瞬后才想着开口，只是等他看去，哪里还有自家儿子的身影？
大理寺的监牢，饶是他都胆颤三分！
他这个儿子，自小细皮嫩肉的养着，怎么去得那么个地方！
“楚王！你这是私自用刑！”
燕浔手一抖，本端着的茶杯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这一幕，让张清源脑中怒意瞬间消失，望着男子脚边碎了一地的茶杯，心下只剩惊惧。
燕浔像是没听到他说的那句话，起身抬脚用了些力道，将瓷片碾碎。
“真是不经摔，之后本王会赔一套茶具给张大人。”
男子高大身形临近，引得张清源频频后退。
气势全无不说，更是吓得腿一抖，险些要跌落在地时，却又被人伸手扶住！
望去，就见男人脸上染着浅浅笑意，“张大人年事已高，这点事就吓得站不稳，日后在朝堂上可怎么办？”
“不如早些告老还乡，过过轻松日子？”
张清源猛地扭头盯着眼前人，脊背后一阵发凉。
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终究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老爷！”
管家忙扑过去将人护住，免得磕了头。
燕浔淡淡看了眼晕过去的张清源，便带着常青转身离开。
至于厅堂上还跪着的刘氏，自然有大理寺的人在院中盘问。
出了府。
常青才好奇凑上来，“王爷，张大人怎么就晕了？”
燕浔翻身上马，垂眸看了眼递上缰绳的愣头青，“人老了就爱胡思乱想，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常青嘴角一抽，只得自己去想。
“回王府，本王饿了。”
两人策马离开尚书府。
紧接着，张尚书被吓得晕厥，张修正被大理寺人带走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而此时，平阳侯府也是一团乱麻。
尤其是平阳侯在听到，张清源这个素来在朝堂上被皇帝痛斥都不曾改色的人，都被燕浔给吓晕过去。
更是心底一阵惊惧！
书房内落针可闻，平阳侯目光不由得移向自从听到消息就一如往常的陆渊。
“你也听到消息，心底如何想？”
陆渊放下手中书册，“父亲，此事如何，应得看主母如何抉择。”
“张尚书年事已高，张大公子并不堪用，如今还被送去大理寺牢狱，就算出来了，日后怕也是没什么用。”
“而刘氏……刘家因得她不帮衬家里，早早便断了亲。如今张家怕是要牺牲刘氏，将罪名按在刘氏身上，若是主母还想顾及平阳侯府……”
后面的话，陆渊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平阳侯却清楚，甚至思虑后看向陆渊的眼神中多是欣赏！
“你倒是比你那个，只会愣头给你主母求情的兄长强。”
早在回来时。
陆秩便来过书房一次，哭着嚷着为张氏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