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梁沁文找了个机会。
“我也要一起去检查？”
孙川诧异地指向自己，手里脱下的军装外套随意一扔。
梁沁文过去，捡起他的外套，挂在门后，笑着走回来。
“对，你也好久没有检查过身体，正好跟我一起去吧。”
“没必要吧？我身体好着呢。”
孙川大大咧咧地坐下，大口喘气，缓解身上的热意。
“而且，最近很忙，我没有时间。”
梁沁文倒水的动作微微一顿，给他倒了一大杯茶水，递过去。
“老孙，你不是一直想把小杰接过来吗？”
孙川喝了一大口水，看向她：“你不是不同意吗？”
“我是还抱有希望。这一年来，我的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我想去医院彻底检查一次。要是没有问题，我想努力一次，看看能不能怀上孩子。”
孙川诧异地看向她：“你身体调养好了？”
“嗯，差不多了。”
梁沁文心中微凉，她的身体变化，枕边人竟然丝毫未察觉。
“那要是这次检查还是不行呢？”
“那我就放弃。我陪你回去接小杰。”
孙川高兴地坐直身体：“一言为定？”
梁沁文抿唇，点头：“一言为定。”
第二天，孙川请了假，带着梁沁文去了趟宣城市，只有这里才有大型检查设备。
梁沁文见到了熟悉的医生，他戴着副眼镜，仔细地看报告单。
好一会儿才眉峰微蹙：“你的子宫状态不算好，想要怀孕很难。”
孙川站在她身边，叹了口气：“我就说不可能这么快调养好的吧。”
梁沁文很失望：“但是医生，我这半年来月经的时候，已经不会腹痛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向她：“没有腹痛，不代表你子宫状态就恢复了。”
“好，我知道了。这些片子，我可以带走吗？”
“可以。”
医生并不在意，这些片子，非专业人士根本看不懂。
“麻烦你帮我丈夫看看。”
——
两人在医院折腾了大半天，出来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今天回镇上的大巴早就没了。
孙川带着梁沁文去了招待所。
两人是夫妻，拿出结婚证就开了个房间。
不一样的环境，加上梁沁文的刻意逢迎，就如同老房子着火，孙川抱着梁沁文亲密了很久。
等他睡着了，梁沁文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拿着大包走出招待所。
她早就约了个妇科老专家，是她爸妈的旧识，早年间被下放到农场，吃了不少苦，前段时间才平反回来。
梁沁文去了她家，把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检查单都给了她。
老人戴着老花镜看了一个多小时，良久才放下眼镜。
“文文，你的情况不严重，早年有些宫寒，来月经可能会腹痛，但是不影响生育。从你最近的一次检查来看，你的痛经情况也好转了吧？”
梁沁文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纠缠：“是的，张奶奶，我现在身体很健康。”
老人见她面色发白，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你丈夫的检查，我也看了。他有些问题，精子质量太差，成型的都少。”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真的听见这个答案，梁沁文还是感觉眼前发黑。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我吃的药、受的罪，都是无用功……”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大概率是。”
“谢谢张奶奶。”
梁沁文木愣愣地站起身，拿着所有东西走出了老人家。
——
转眼就到了高考的日子，12月的气温很低，坐在考场里写卷子，几分钟就会感觉手指被冻僵了。
沈晚柠专门准备了一个暖手宝，用药水玻璃瓶灌的开水，瓶子外面裹着厚厚的毛线，摸上去很暖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