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柠疑惑了，她记得国营厂子倒闭潮是八零末、九零初的事情啊，怎么1977年初就开始有工厂出现经营困难了？
“厂子里现在太混乱了，大家都吃大锅饭，干得好、干得不好，工资都一个样。
加上大家伙都不愿意下乡了，很多老一辈自动退休，让年轻人顶上，导致工厂运营效率越来越差，自然就经营不下去了。”
“这样啊……”沈晚柠若有所思。
这种现象就跟a股牛市，依旧有股民亏本一样，任何时候都有厂子会出现经营困难。
按照张茂的说法，安元市现在的经济估计都不太行，必须有能扛事的人出来处理问题了。
这个人或许是市委书记，或许是其他人，经济账本必须尽快解决。
“要是现在允许个人做生意就好了。”
张茂感叹了一声，“有你做的点心，我绝对能在市场上打开销路。”
沈晚柠笑了起来，对电话那头的张茂说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会吗？”
沈晚柠点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一定会。”
断了做点心的兼职，沈晚柠瞬间就闲了下来。
干脆在家教元元读书、认字。
李小泉小朋友已经上一年级了，平常放了学就会跑来找元元玩耍。
冲进小院后，看见元元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捏着铅笔一笔一划地写着，顿时眼前一黑。
“元元啊！你堕落了！”
沈晚柠正在厨房里切水果，闻言“噗嗤”笑出声。
也不知道这小孩哪儿学的，说起话来各种好玩。
她切了两个苹果，装了两个小碗、一个大碗，端出去。
“小泉，吃苹果不？”
“吃！”
李小泉毫不犹豫地点头，一屁股坐在元元身边，接过沈晚柠递来的小碗，拿起一片就开吃。
“元元，吃苹果啦。”
元元头也不抬，抿着小嘴唇：“等我写完这一页。”
沈晚柠笑了起来：“行。”
元元小朋友特别有规划，也特别有自制力，沈晚柠有时候都佩服他。
学认字、写字，别的小孩坐几分钟就会动来动去，元元却可以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有这样的专注度，元元日后的成就一定不小。
等元元写完一页，李小泉都吃完苹果了，只能眼巴巴看元元端着碗，一块块地吃着。
李小泉咽了咽口水，见沈晚柠进了厨房，小声问道。
“元元，给哥哥吃一口？”
元元眨眨眼：“哥哥吃过了。”
“再给哥哥一点呗？”
“不行。姨姨分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