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快收拾吧。这个地方,我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沈晚柠把窗户撑了出去,阁楼太闷,开着窗透气能舒服点。
江行简笑着点头:“好。”
沈晚柠擦干净脸,率先走向那堆杂物,翻了起来。
“这里面哪些是你妈妈的东西?”
“左边这五箱应该都是。”江行简一一看过,做出判断。“其他的都是江家其他人的杂物。”
“好。”
沈晚柠在他的帮助下,把五个箱子都拽了出来。
“这里面都是一些碎布,看着很旧了。”
“嗯。”
江行简并不惊讶,伸手捡出碎布,一块块叠放。
“我妈早些年的衣服款式很多,很华丽,布料是很好的。陈月圆不敢原样穿着,大概率都拆成了布料,能用的布料都拿走了,剩下的只有这些。”
沈晚柠迟疑地看向他:“那我们要带走吗?”
江行简笑了笑:“要带走。但是,它们不是重点。重点是下面的沙袋。”
“什么?”
沈晚柠疑惑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原来刚才箱子那般重,是因为最下方都压着沙袋。
江行简伸出手,把这些沙袋都拿了出来。
沈晚柠数了数,足足有二十个沙袋,大小不一,用粗布缝制,颜色以棕黑为主,看上去就灰扑扑的。
“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练字、练武用的沙袋。”
江行简把沙袋按照大小排列,指着小的那些说道。
“这些是绑在手腕上的,我妈年轻时候学的是国画,大家都赞美她画的牡丹是绝色。
少有人知道,她的毛笔字也写的特别好,最擅长王羲之的行书。
从小,她就让我学写毛笔字,手腕悬沙袋是必备过程,最开始绑它,接着是它。”
从小朋友玩游戏“捡石头”的沙袋大小,到掌心大小,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扎实。
“更大的这些是绑在脚腕上的。我跟着外公学武,从三岁就开始绑沙袋站桩。”
江行简眼中都是回忆,转头看向沈晚柠,笑了起来。
“也是因为从小就绑着这些沙袋训练,十岁时,我才能身轻如燕,踩在琉璃瓦上呲溜到隔壁窗台。”
沈晚柠想了想,把自己布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重要的塞口袋,不重要的直接扔了。
然后,一言不发地把面前的沙袋往布包里塞。
江行简哭笑不得地阻止她:“小柠,你做什么呢?”
沈晚柠抿着唇,一脸执拗:“我要把这些都带走。”
“不用了,这里面都是沙子。”
“那也不行!这些沙子都是你的回忆,是你外公和妈妈对你的爱。”
江行简这一天真的是动不动就被面前的女孩感动,见她固执己见,也不再阻止,开始跟她一起往里面装沙袋。
两人干的正起劲儿,阁楼门口就出现了一道身影。
陈月圆端着托盘,弯腰走了进来,对两人笑着说道。
“行简,你和小柠都歇一歇吧?这里灰尘大,喝口水缓缓。”
说话时,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圈。
见地上只有碎布头和破旧的沙袋,暗自松了口气。
她就说嘛,前面那女人留下来的东西,能用的她都拿走了,剩下的这些破烂货,要不是云哥要留着,她早就扔了。
“哎呀,小柠,你怎么把这些脏兮兮的沙袋往自己包里装啊?”
陈月圆一脸嫌弃,“也不喊一声,阿姨也好给你们找两个袋子。”
沈晚柠已经把所有沙袋都装进了自己的布包。
当时缝制布包的时候,她就做的很大,装二十个沙袋完全没问题。
至于重量?当然是重的,但是,这里不是还有江行简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