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主任面色严肃,放下碗筷:“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还能假?!我专门问了芳芳,你知道的,她就是妇产科的护士长,和余良庆还是同姓本家。”
吴主任皱眉:“难怪之前我跟老张说想推荐余良庆担任仓管队长,他神色有点奇怪。”
老张是余芳的丈夫,同时也是钢铁厂厂长的秘书,比吴主任高半级。
“这么看来,这个队长的位置不能给他。”
“绝对不能!”
“好,我会再想想。”
吴主任嘴里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已经开始考虑其他人选。
——
余良庆下了夜班,志得意满地往家走。
在仓库干了这么多年,厂办吴主任话里的意思,余良庆很容易就能理解。
这几天,他就要被提拔为队长了。
“那婆娘生了个赔钱货,倒是件好事。要是生了儿子,我肯定就请假了……”
余良庆嘟囔着,“不知道娘有没有把她送走?我可不想养赔钱货。啊!是谁?!”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套住了,麻袋兜头盖了下来。
“啊啊啊!别打!别打!”
“痛痛痛!痛死了!”
“是谁?!到底是谁?!”
余良庆在仓库干活,日常需要卸货、装货,力气很大,但是被盖在麻袋下面,他竟然怎么也挣脱不了,刚想伸手,就被按下去,只能硬生生挨着。
“是看你不顺眼的人,你刚才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
你这种恶心男都能娶到媳妇,凭什么老子娶不到?!”
一道沙哑痞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余良庆浑身一震,后悔不迭。
早知道刚才他就不乱嘀咕了。
不知道挨了多久的打,对方终于停了,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余良庆才有力气撑起身子,掀开麻袋。
“嘶……好疼……”
余良庆一瘸一拐地扶着墙,痛苦面具。
该死的街溜子,活该你们娶不到老婆……
怕再被打,余良庆只敢在心里骂骂咧咧。
等他好不容易回了家,见院门是关着的,顿时气上心头,“砰砰砰”地拍门。
往常他上夜班,他媳妇或者老娘总会提前留门,他到家时,还能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粥。
今天也太反常了,拍了大半天的门,竟然都没人来开。
余良庆气得不行。
“吱呀”。
隔壁的院门打开了,一个老太太不耐烦地探出身子。
“小余子,别敲了!吵死个人!你老娘被公安抓走了,你赶紧拿钱去赎吧。”
“什么?!”
余良庆吓了一跳,“婶子,我娘为什么会被抓?!”
“这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呗。”
老太太丢下这句话,砰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她院中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
余良庆竖起耳朵去听,只听见什么“活该”“心狠”,他心头猛跳。
该不会是老娘收的钱太多,被对方告了吧?
当下,余良庆也不敢耽搁,支撑着剧痛无比的身体往派出所去。
也是怪了,他这身体怎么越来越痛了?刚才他都检查过了,也没青没肿的。
——
沈晚柠一大早的起来煮八宝粥。
她煮的八宝粥,香气四溢,红枣、花生都香的很,混合着纯正的米香,锅里开始滚了之后,整栋楼的人都闻到了香味。
家属院已经习惯了,端碗吃饭时,鼻子耸动,就当这是自家的香味。
听见了脚步声,沈晚柠端着砂锅走出厨房,眉眼弯弯地看向两个正弯腰换鞋的男人。
“快来吃饭吧。”
每天早上,沈明远和江行简都需要参加早训,早训完了再回家吃饭。
一大锅八宝粥,沈晚柠只喝了一小碗,剩余的被两个大男人“呼噜呼噜”吃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