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手上一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不错。”
“真不错？”
“……”
时暖抬头，迎面是江逸臣嘴角微提的模样，那眼神，仿佛对她在想什么一清二楚。
她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玉米，叹气。
“假的，做了个很累的梦。”
“说说？”
江逸臣把白溜溜的鸡蛋放进她盘子里，“不想说也可以，一个梦而已，不该影响心情。鸡蛋吃了。”
时暖盯着他看了两秒，顺应的拿起鸡蛋咬了一口，糖心的，不干不燥正好。
其实也没影响什么心情，只是和傅兆森的关系就那么堵在那儿，再加上一个捣乱的闵烟……
虽然不足以让她多烦，但困扰难免。
“昨天，傅兆森给我打电话了。”
她开了个口，突然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摇头道：“我现在住在北城，该说的也说清楚了。”
时暖是在跟江逸臣说，也是在告诫自己。
和傅兆森只剩下养育之恩，她会尽快还清的。
最后一口鸡蛋塞进嘴里，时暖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牛奶，拿起旁边的包，“我先去上班了！你慢慢吃！”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
两句话的功夫，女孩已经不见了身影。
江逸臣无奈低笑，目光瞟过对面没吃完的早餐，突然凝固了一下。
转而拿出手机打给杨阳。
“傅兆森现在人在哪儿？”
“啊？”
杨阳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老板，您当我是哆啦a梦啊？”
江逸臣没说话。
“咳……那个，您等等。”
这么多年，他已经摸到了自家老板的秉性，沉默的时候比什么时候都吓人。不过——
傅兆森现在人在什么地方，杨阳真知道。
混他们这一行的，微信一般都有无数个群聊，为了方便应酬的时候，不互相冲撞各位大佬。
时间一长，各种各样的群自然就出来了。
比如什么八卦的、聊男总裁的、聊女老板的。
杨阳作为人中龙凤，各种群聊都混迹其中。
消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就收到回应。
杨阳看着手机道：“江总，那个傅兆森傅总在海城呢，听说最近在接触北郊的项目，他很感兴趣……诶，北郊那个项目，不是咱们集团的吗？”
江逸臣前两天回去，也正是因为这件事。
“嗯。”
他眸光幽幽，骨节分明的手指富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沉声道：“放出消息，我的意向合作对象是傅氏。”
杨阳愕然，“您真这么打算？”
“不行？”
“……行。”
谁能说不行啊。
只是项目部那边本来已经有了心仪的合作方，这样一来，那帮老顽固估计意见不小，江总顶得住？
江逸臣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光深邃看不见底，“按我说的做，其他的交给我。”
这个消息，当天下午就传到了傅兆森耳朵里。
此时，他正烦躁的捏着眉心，回想昨晚打给时暖那通电话。
刘威半天没有得到回应，谨慎问道：“傅总……我们，还要再联系一次吗？”
他们前两次尝试过，连江氏的项目经理都还没有约出来，今天却突然得到内部情报，说江氏本来就打算跟傅氏合作。
这不是送上门的惊喜是什么？
刘威激动不已，老板却还在犹豫。
傅兆森沉了口气，嗓子里仿佛有个一个风口在涌动，“既然他们都给出了信号，哪有不联系的道理？你去，直接约他们的江总见面。”
刘威诧异抬眼，“约江总？他会见咱们吗？”
“我和他小时候算是邻居，虽然没什么私人交情，但父母的面子，总归会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