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开始,虞稚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绣嫁衣。
她是真的不想费布做这个,但既然魏家坚持,她也不扭捏……
她从十岁开始学女红、记账、插花,琴棋书画都算沾一点,摸上这红布的时候就知道它的价值。
比不上绫罗绸缎,但绝对算得上是这个小镇最好的东西了。
细一看,还有底纹。
鸳鸯戏水……
虞稚脸色一红,咬住了下唇。
她觉得有点俗气,可底纹去不掉,只能绣荷花去应景。
她默默的在屋子里绣着,忽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虞稚知道这是杳杳来了,魏迟的小侄女。
魏家的情况她也大概清楚了,可能是有弟弟的缘故,对大郎二郎还有杳杳,她都挺喜欢的,“进来吧。”
魏杳杳鬼头鬼脑探头进屋:“姨姨~这个是今天的花~”
自从那天之后,魏迟每天都要给她送花来,变着法的送。
昨天还是梨花,今天就是栀子了。
“栀子花开了?”虞稚挺喜欢栀子花的,放在鼻下深深的嗅了嗅。
“对呀~都开啦,你喜欢栀子花吗?”
“挺好闻的。”
魏杳杳爬上了炕,坐在对面,虽然就她一个人进屋来了,但虞稚知道,大郎二郎都在墙根下。
“姨姨,今天早饭的时候爷和奶在商量修新房的事情~好像要把东屋给扩扩!”
虞稚有些惊讶,这是为了她和魏迟……?
“我娘说,东屋后面的地还没开,三叔立马就拍着胸脯说他来,快的话,不出一个月就能修好!你们正好办喜事!”
虞稚抿了抿唇:“还有呢……?”
魏杳杳挠了挠头,她的小脑瓜拼命想着,还有……
“哎呀!还有办酒席的事情!”魏大郎忽然跳起来,学着他三叔的样子趴在窗台那里说话,只是他个子矮,只能冒出一个小发揪。
“爷的意思是摆流水席呢,说咱们家好久没庆祝过了,姨姨,啥是流水线啊……?”
虞稚小声道:“就是一桌吃完再来一桌,一波波的人……”
流水席……算是农户款待的最高规格了吧。
三只都发出哇的一声,那想想肯定就有好多好吃的了!
魏家的确要办流水席。
早上魏老汉拍案之后,大嫂何氏偷偷去找了一趟魏母:“娘,咱们家钱够吗?办流水席?”
魏母叹气:“你爹高兴,老三也高兴,不办咋整?只是我寻思着,肉就这么多,要办流水席,那就想想咋分呗。”
正是天热的时候,上次那些肉魏家三个女人全抓紧给腌出来了,现在整个后院全是晾晒的猪肉条,全村人都看见了,梗着脖子盼着这顿呢。
何氏叹气:“好吧,我是想着能省则省,但是三弟成亲是大事……”
何氏说着垂下了眼眸。
魏母没察觉到她的情绪,道:“是啊,只希望他们俩能好好过日子吧。”
这些野猪肉是明面上的,但其实魏远最近每天都会上山去一趟。
野猪遭殃之后,一般一段时间不会在出现,但山鸡和野兔倒是多,不管是啥,魏迟总不会空着手。
魏家后面有个大猪圈,没养猪,全放这些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