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老太太又看到吃过饭,准备缝手套的两个儿媳妇,深觉碍眼。
这两个人整天在家里,大门不出,太耽误她事了。
“老大媳妇,把碗洗了去。”
温大嫂被点名,不甘不愿的:“妈,我这手套得快点缝了,你又没事,你捎带手洗了呗。”
死老太婆,以前早上不都是她洗碗的嘛。
“谁说我没事,我送老四两口子去车站。”
温四哥闻言连忙说:“妈,不用,我们自己去就行。”
“那不行。”
杨桂兰坚持,她上辈子错过太多,这辈子很珍惜和儿子相处的时光。
温南星拗不过她,只能让她去送,不过心里暖洋洋的,爸说的不对,妈心里是有他的。
娘三个下了楼,正好遇到温南州一行人呼朋引伴往外走,看到杨桂兰,一群人齐刷刷的停下来,礼貌的打招呼:
“大娘好。”
“好好好。”杨桂兰看着这一群小伙子:“玩的时候注意安全。”
“知道了,妈。”
温南州代替所有人回了一句,也没耽搁,出了家属院,往街对面的大杂院走去。
路上,他率先拿出五块钱出来:“趁着还没到,先把钱凑一凑,我最多能拿出五块。”
这五块是老太太昨天给他的,他和沈穗商量过了,五块很不少了,毕竟他俩现在也是赤贫状态。
拿出来以后,跟薛洋几个说:“都别勉强,量力而行,不然大饼心里也有负担。”
一行八个人,他和薛洋家里条件算是最好的。
薛洋第二个拿出了钱:“我拿四块。”
其他的六个,有拿一块的,有拿两块的,八个人,总共凑了十八块钱。
经过供销社的时候,又进去买了两瓶罐头,浩浩荡荡的去了大饼家。
只是,沈穗越走表情越奇怪。
这条路有点熟悉啊?
直到一行人停在一座大杂院前面,她想起来了,酒鬼爸舔的那个寡妇就住这个院里。
好像是姓孙来着?
她扯了扯温南州,小声问:“这院里是不是有个姓孙的寡妇?”
温南州也小小声回她:“我不知道。”
原主也不知道。
沈穗翻了个白眼给他,不知道就不知道,还搞的神秘兮兮的。
这片大杂院跟家属院挨的很近,温南州和薛洋虽然说经常到这边来玩,可谁关注寡妇呀,他们关注的都是年轻小姑娘好嘛。
一行几人,熟门熟路的穿过前面两进院,到了后院,东边的厢房:“大饼,大饼。”
喊了两声,其中一扇门打开,走出来了瘦弱的男孩:“小五哥,大洋哥,我哥不在家。”
小男孩是大饼的弟弟,小麦。
小麦似模似样的引着他们一行人进了屋,提起暖壶想要倒水,被薛洋拦下:“我来吧。”
大饼家没有杯子,碗也不多,就两三个人用一只碗,暖壶里的水用完了,当即有个男孩子熟络的点火烧水。
“小麦,你哥上哪去了?咋把你一个人丢在家?”
温南州拉着沈穗坐到炕上,想暖和暖和,结果炕是冰凉的,他皱了皱眉头,小麦身体不好,近期家里又出了变故,大饼这个哥哥恨不得走哪给小麦带到哪。
今天是怎么回事?
小麦懂事的帮着递柴火:“我哥出去找房子了,前几天爸爸单位的阿姨来了,说我们住的这个房子分给别人了,让我们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