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陆长州盯着,贴她大字报的人就算一个个排查,也能排查到,毕竟部队家属院就这些人。
谁知道还没有等部队出动军犬,背后黑手就自己跳出来了。
可能因为白天军人在院子里的话被传出去了,大家知道要用军犬找人。
别的不说,大家都知道军犬的鼻子真的很灵,只要它闻到了味道,想找到人很简单。
所以晚上十二点过后,就有人偷偷去通告栏揭大字报了。
“你知道是谁吗?”田苹苹一大早就跑过来告诉梁春宜这个好消息。
“谁啊?”梁春宜心里排过一个个人,家属院和她有矛盾的好几个呢。
不过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马嫂子了,她儿子想当张老的学生没当成,她也没同意帮她的忙。
田苹苹铺垫了这么多,嘴巴都干了,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说:“是叶团长媳妇的妹妹——杨水儿。”
“什么?怎么是她?”陆大姑一脸惊讶:“我家春宜都没和她打过交道,进不进医院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一个靠姐姐过来相亲的,学历也低,她又进不去医院。”
梁春宜却是意外又不意外,杨水儿想嫁给她丈夫,可不就得先把她拉下去吗。
没想到她上次都警告过她了,她还是执迷不悟。
“就是啊。”田苹苹也奇怪:“嫂子和她没交集,她咋要举报嫂子呢?可能就是嫉妒吧,嫉妒嫂子长得漂亮,人又有本事,嫁的人也好吧。”
梁春宜被田苹苹夸得嘴角直往上扬:“或许吧。不过她也是狗急跳墙,她没想过揭了大字报,还有举报信呢?同样有她身上的气息。”
在审问杨水儿的房间里,审查正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杨水儿被抓到后,就一直哭哭啼啼说冤枉。
“不是我贴的大字报,我揭大字报,是因为我同情梁嫂子,想帮她一把。”
审讯人员根本不吃她一套,一点可怜她的意味都没有:“那你为什么不白天揭,非得大半夜跑来揭?”
杨水儿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一脸委屈地说:“因为我不想让梁嫂子知道是我,我想默默做好人好事,不想让她记我的情。”
她只要不承认,谁也奈何不了她,她只是揭了大字报,现在大字报上就算有她身上的气息,军犬找到她,她也可以说是揭的时候沾上的。
审讯的军人见过的犯人多了去了,什么难缠的没有,杨水儿这种更多,谁进来不是喊一句冤枉然后死不承认。
因此瘦高的审讯军人神色都没变一下,点了点桌子说:“说的还挺好。你不承认,我们自然也有其他的证据来证明你有没有犯罪。比如你的字迹,还有举报信。”
杨水儿立马说:“举报信和我没有关系,我没写过举报信。”
审讯军人说:“你有没有写过,这些我们会一点点查。不过你想知道那些死不认罪,最后被查出来的犯人都是怎么处分的吗?”
杨水儿继续低头小声啜泣:“我没有犯罪,我不想知道。”
审讯军人可不管她的回答,继续一字一句说道:“犯的罪大呢,直接枪毙。犯的罪小呢,就去祖国最偏远最荒芜的地方去进行改造,建设国家。”
一个柔弱的女人去条件最苦的农场改造,不说她身体能不能受住,就一路上隐形的苦,常人都撑不住。
杨水儿身子僵硬了下,她重生前见到过那些农场改造结束回来的人,一个个三四十岁的人,被折磨得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头发花白,一身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