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有力的话语落下后,吵吵嚷嚷的大殿,只剩下死寂般的沉静。
沈蓉能想象得到,萧乘渊面对尚家人时,那抹冷静沉着的模样,以及尚家人怒不可遏的狰狞。
这,便是尚家人一贯的作风。
他们常常顶着太后母族的威势,没少对别的世家和大臣耀武扬威,独霸专行,尚家人若出了错,那永远都是别人的错,就如现在,他们把尚云辞的伤重,推给了萧乘渊和黑甲军。
可这次,他们踢到了同样身份背景强硬的萧家,惹的是萧家最不好惹的萧家十四郎——萧乘渊。
沈蓉抬脚往前迈步,正欲进入内殿时,身后传来了令人厌恶的声音:“沈蓉,你给我站住。”
她回头往后看,竟然是宋砚修。
他不是挨了一剑吗?
沈蓉黛眉微颦,由上至下打量宋砚修。
他额头包着几圈白色的医用纱布,脸庞有几道擦伤,朴素的衣物擦破了几个洞,中剑的位置染了一抹血迹,除此之外,他看起来并不似一个身中一剑的人。
这让沈蓉感到很意外:“你没受伤?”
宋砚修胸口明显起伏,被沈蓉的话激怒:“你是不是盼着我死?”
真若是死在这场刺杀中,她沈蓉也算为民除害了。
可现在让沈蓉无力的是,她以为自己掌控全局,可以改变结果,最终不过是徒劳一场。
她现在最想知道尚云辞能不能活下来,实在没有更多的心思去理会一个无理取闹的男人。
沈蓉转身,便朝正殿而去。
宋砚修赶紧大步走前,快她一步,伸出手拦下了她:“你是不是怕我在皇上面前立下救驾之功,向皇上请旨,不愿娶你为妻,所以使出阴招,把我推开,以达到你倾占我的目的?”
沈蓉脚步猛地一顿,再次抬眸对上宋砚修的双眸。
生死关头,他满脑子想的竟是这些腌臜的东西?呵“呵呵。”
沈蓉冷笑,差点笑死在宋砚修的言语中,也笑前世的自己蠢笨如猪,竟被这肮脏的玩意一叶障目。
“你要这么想,那便是吧。”沈蓉唇角的笑意渐渐绽开,颇有几分嚣张跋扈的气势。
顺着宋砚修的话,吐出一句话后,沈蓉便用萧乘渊送她的折扇,拂开了拦在自己面前的手,然后快步走入了殿内。
留下面目阴沉的宋砚修。
这时,两名太监匆匆从宋砚修面前走过,进入大殿。
宋砚修见状,也快步走进了大殿。
正好,沈蓉坐在萧乘渊的左手旁。
宋砚修向皇帝行完礼后,本以为皇帝会赐座,但是肃明帝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问进入内殿的两名太监:“尚世子现在如何?张榜眼的伤势处理的怎么样了?”
张榜眼?张殊?宋砚修皱紧眉头,不解地看了看四周的人。
张殊不在殿内,难道他也受伤了?伤的重不重?会死掉吗?
在宋砚修疑惑重重时。
太监回道:“回禀皇上,张榜眼体内的断剑已经拔出,沈家大公子说,张榜眼心脏不同于普通人,所幸避开了要害,这些日子好好休养,便无性命之忧。”
肃明帝点头,响亮的声音在大殿内荡开:“张殊救太子有功,保住我大燕命脉,等他伤好后,让他任正五品左庶子,赏黄金万两,安排两名太医护理张殊的伤,务必要让他尽快康复。”
太监回道:“是。”
禀报张殊伤情的太监退出正殿。
另一名太监上前禀报尚云辞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