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当初,封母第一次把秦漾漾送给封绪延的时候,封绪延没有任何犹豫就拒绝了。
甚至还罕见地与封母起了争执。
“母亲,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被丈夫婚内出轨的痛苦您是尝过的,如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一段支离破碎的童年,封绪延在和江蓝心结婚的时候就发过誓,他们的婚姻里永远都不会有第三者。
那时的他说得信誓旦旦,自信一定能做到。
可他不知道封母虽然表面上答应了把秦漾漾送走,却转身就在封绪延的水杯里下了春 药。
当天晚上,封绪延就稀里糊涂地和秦漾漾发生了关系。
那是他第一次越轨,原本是想就此收住的。
可秦漾漾赤身果体地跪倒在他面前,哭着说她什么名分也不要,更不会让江蓝心知道一个字,一双手却不停地往他最难以抵挡的地方探去。
于是,他们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封母也红着眼求他:
“绪延,你是封家的继承人,必须尽快生下长孙。江江的肚子已经没有指望了,就当母亲求你,早日让漾漾怀上孩子吧。”
为封家生下长孙这件事几乎成为了出轨的绝佳遮羞布。
封绪延开始肆无忌惮地和秦漾漾厮混,心中的愧疚也随着欲 望的沉 沦,一点点泯灭殆尽。
直到终于自食恶果,才追悔莫及。
江江不肯原谅他,甚至还要跟他离婚!封绪延心中的百般痛苦无处发泄,愈发怨恨封母的行径,言辞也愈发地不留情面:
“您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可为什么现在最痛苦的人还是我呢?”
“或许父亲当年说的是对的。舍不得封家荣华富贵的人,只有你!”
封母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嘴唇上下翕动,却发不出任何一个有意义的音节。
往日噩梦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女人向她投来的得意目光,刻意拔高音量的娇 喘,往她饭菜里下的药,死死踩住她无名指的高跟鞋,不遗余力落在她脸上的巴掌,最后都汇聚成丈夫那张冷漠却带着讥讽的脸。
无数次濒临崩溃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身影挡在她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阿姝,别怕,你能挺过来的。我一直都在!”
可如今,她拼命伸手,却再也没有人会将她从泥潭里拉出来。
看见封母一张一合的嘴型,宛如沙滩上因缺水而濒死的鱼。
封绪延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随着医生护士的鱼贯而入,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封绪延面前。
尽管许多年没有见,封绪延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生父。
自从被老爷子赶出封家,封父也同时被断了经济来源,再不复从前的风流倜傥,与大街上任何一个要为了生计终日奔波的中年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显然,他这次的到来还是花了点心思的。
特地穿上了从前的手工定制西装,将泛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宛如一只斗胜的公鸡。
“当年你亲自去求老爷子把我赶出封家的时候,没想过有一天还能见到我吧?”
当年江蓝心的母亲为救封母溺死在大海里,闹得人尽皆知,也终于传到了封家老爷子的耳朵里。
当晚,封老爷子震怒,摔碎了十几只价值千万的古董花瓶。
第二天,封绪延就亲自回了一趟老宅,跪在地上求老爷子给死去的江阿姨一个交代。
那一年,封绪延在经商方面的才能已经逐渐展现,封老爷子对这位孙辈非常满意,顺水推舟就剥夺了封父的全部继承权,彻底逐出封家,甚至连京市都不许他再回来。
可如今,封父居然回来了,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封绪延的面前。
不知为何,封绪延心中一紧。
果然,从封父的身后走出两个黑衣保镖,恭敬地对他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董事长请您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