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暨臣瞟了一眼身上的汤汁，掀起眼皮看她。
“对不起对不起。”梁颂薇手忙脚乱地拿毛巾给他擦拭。
傅暨臣拂开她的手，起身，“让孙契送套衣服上来。”
他去卫生间冲澡。
梁颂薇给孙契打了个电话，而后去了入户门跟前的客卫关上门跟曾衍章回电话。
“喂，衍章哥，抱歉，我手机放在卧室充电了，没接到你电话。”
曾衍章刚从食堂吃完饭回到办公室，面前桌上摊开的是基建项目招标文件。他合上钢笔，拿在手上漫不经心地在指间转悠着，面上带了些微的笑意，“没关系，你午饭吃过了吗？”
“刚吃过。”
“吃的什么？”
“嗯……蛋炒饭。”
“菜呢？”
梁颂薇随便想了三道家常菜，“四季豆炒肉丝、凉拌黄瓜，还有粉蒸肉。”
“听起来还不错，你猜猜我吃的什么？”
“那我可猜不着。”
“我吃了土豆片、红焖羊肉、酱脊骨、蒜蓉西蓝花。我们食堂师傅手艺不错，你五一放假可以过来尝尝。”
梁颂薇没有回应他，只问道：“你五一不放假休息的吗？”
“不休，要轮班。上回春节上级体谅我初来乍到，没给我排班。五一小长假我再休息，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哦，那你注意劳逸结合。”梁颂薇话没说完听见有叩门声，急忙说道：“衍章哥，我姑姑喊我呢，我过去看看，先不跟你说了。”
她匆忙挂断电话出去开门，是孙契在门口，他左手拎了一套熨烫的挺括板正的西装，右手上还有一个牛皮纸袋。
孙契见到她，脸上永远是恰到好处的笑容，“梁小姐，傅总要的衣物。”
梁颂薇侧开身让他进来，“好的，他还在浴室。”
孙契将衣物放置好，“梁小姐，傅总可是暂停了手头的项目，专程从澳大利亚赶来祭拜您父亲。他对您的这份心意，我都快感动哭了。”
梁颂薇：“……”
她觉得有点囧。
孙契将话点到为止，“梁小姐，我先走了，有什么需求再给我打电话。”
“呃……好。”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傅暨臣在浴室里喊她，“衣服送上来没有？”
梁颂薇从沙发上起来回答他，“送来了的。”
“找一下内裤拿给我。”
梁颂薇从刚才孙契送来的牛皮纸袋里去翻找，只见绅士袜和内裤都是密封袋分别分装好的。
梁颂薇拿了内裤去给他，他伸出来的一截手臂上青筋盘踞，水淋淋的。
梁颂薇坐回沙发上去等。
傅暨臣披着浴袍出来，跟她讲，“去睡一会儿，醒了我们出发。”
“我睡不着。”她最近睡眠也不大好，头发掉得厉害。
“回华京带你去看老中医，老爷子老太太的身体一直是他调理，请他给你也看看。”
梁颂薇不想喝黑乎乎苦兮兮的中药，“不用，过段时间就好了。”
傅暨臣皱了眉头，“我说看就看。”
他语气变得强硬，梁颂薇识相地闭了嘴。
傅暨臣的手机、烟盒，以及打火机都在茶几上放着，他去拿烟盒的时候习惯性地看了一下手机。
他问梁颂薇，“有来电，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没听见。”
“你就坐跟前你没听见？”
“我前头去了趟卫生间。”
傅暨臣没再说什么，点了一支烟，去阳台回电话。
梁颂薇发现他的烟瘾貌似变得更大了。
他回完电话进来，去换衣服，“不想睡就直接去。”
孙契开车，他很自觉地在中间升起了挡板。
但是傅暨臣和梁颂薇各坐一边，中间宽的可以再坐下两个孙契。
一路无话。
到了墓园，三人下车，孙契去后备箱取祭奠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