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薇的心陡地一松,她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蛋,留心确认外头没有过人,这才低着头转进最近的卫生间。
她反锁上门,趴在镜子前照了照。
她一双眸子水汪汪的,两颊上一团红晕,唇瓣粉嫩到过分,一看就不正常。
怎么办?这还怎么出去见人?
就在此时,外头忽然想起来敲门声,“梁颂薇,你在里面?开门!”
是傅暨臣。
梁颂薇情急之下抽了张纸巾掩住嘴,去开门,“暨臣哥,我只是有点头晕犯恶心,我去楼上客房躺一躺。”
她从他撑在门框上的手臂下矮身钻了过去,上楼。
傅暨臣扫视了一圈卫生间,洗手池里干燥整洁,压根不像是用过的。
他也上了楼,却见梁颂薇已经快速闪进边上一间客房关上了门。
他挑挑眉,过去转动门把手,“梁颂薇,开门。”
“我想歇一会儿暨臣哥。”
“你再不开我就撞门了。”
就在梁颂薇靠在门背后心惊胆战之际,却忽听见外头传来了傅月臣的声音,“二哥,你在这干什么呢?”
傅暨臣看向刚从楼下上来的傅月臣和顾知逸,手抄在了裤兜里,对顾知逸道:“二楼来,上我房间。”
傅月臣朝顾知逸眨眨眼,“快去吧知逸姐,我下去了。”
顾知逸略显腼腆地笑了笑,随傅暨臣下二楼进了他的房间。
傅暨臣已经近一年没有住在老宅了,他的房间里几乎看不到什么私人物品。
顾知逸在床尾凳上坐下,抬眼看他的时候,眼眸波光流转,“你有话跟我说?”
“你不是要休息?在这儿休息吧,休息过了晚上状态好。”
“那你呢?”
“楼下客厅。”傅暨臣说着,已经要推门出去。
顾知逸不悦地叫住他,“暨臣,平常你总是说忙忙忙,今天好不容易你没事,就留在这陪陪我吧,后天你又要去澳大利亚,一个多月回不来,你不会想我吗?”
“今天长辈都在,我与你同处一室时间长了,长辈知道后肯定要训斥我的。”
他故意将话说的暧昧不明,顾知逸不好意思再留他,“那你一个小时之后记得来叫我,我怕真睡着睡过头了,那就显得太没礼貌了。”
“嗯。”
傅暨臣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出去将门给她带上。
梁颂薇躲在客房里,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感到庆幸。她在洗手池前,用纸巾浸了冷水敷在嘴唇上,希望能尽快消除痕迹。
这个办法还算是有效果,敷了几次之后,嘴唇的色泽看起来稍稍正常了一些。
她暗暗告诫自己,今天晚上绝不能和曾衍章或者傅暨臣有任何单独相处的机会,否则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她才从房间中出来,却惊讶地发现傅暨臣正在走廊尽头的半圆形小露台上抽烟,脚边一堆烟头。
他原本背对着走廊,听见动静才转过身来,掐了烟走近她,“我带你去医院。”
梁颂薇往后退了两步,“不用了暨臣哥,我躺了躺,吃了颗糖,已经没事了。应该是中午没吃饭,有点低血糖。”
傅暨臣挑眉,勾起她的下巴端详她精致的面容,“不是怀孕吗?害我白高兴了一场。”
“别说笑了暨臣哥。”梁颂薇害怕被他看出端倪来,扒开他的手低了脸,“我下去看看外婆醒了没有。”
她想从他身边过去,他伸臂一格将她拦住,“你跟着曾衍章叫外婆?”
梁颂薇被他的步步紧逼整得不耐烦了,扬起小脸对他一阵控诉,“不要再这样了好吗暨臣哥?你以为我今天想来吗?我早上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向你求助你都不接。衍章哥说今天是外婆的生日,外婆点名要我来,我怎么拒绝?就请你今天不要为难我了,体谅我一下好吗暨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