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自己喝。”傅暨臣拿出烟盒来，咬了一根烟，将水晶烟灰缸移近，对服务员说道：“去吧，跟厨师说，味道、分量、摆盘，都要跟昨天分毫不差。”
服务员：“……我们会尽量达到您的要求。”
曾衍章说道：“别理他，你们该怎么做怎么做。”
服务员点头，带着她的职业假笑离开。
曾衍章见傅暨臣的打火机已经打着火凑到了烟头上，一把就将他嘴里叼的烟给夺走了，“你别抽了，薇薇一会儿就到了。”
他话音刚落，包厢门就被敲响，三声后，梁颂薇推门而入，“暨臣哥……”
她在看见傅暨臣身旁坐着的曾衍章时，小脸上霎时间血色尽失，双唇煞白。
傅暨臣眼眸中凝着玩世不恭的笑，他撂下打火机，起身来接梁颂薇，“怎么，不认识了？”
他很自然地去揽她的肩，将她往里带，低头问她，“刺激吗？”
梁颂薇踉踉跄跄跟着他走了几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暨臣按着她坐在了靠窗的单人沙发上，长臂搭在她身后的靠背，对她说道：“可惜了，你们昨天用的那间包厢这会儿有人。要不是为了我姑父与衍章的名声，我就叫他们腾位置了。不过虽然美中有不足，也没关系，这里也能凑合。咱们三个好久没聚在一起过了，别为这个打扰了兴致。”
梁颂薇仰脸，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他，“暨臣哥……”
傅暨臣嘴角微微挑起，捏了捏她的耳垂，“别这么看着我，你衍章哥还在这儿呢。”
梁颂薇压根不敢看曾衍章，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缩在衣袖里轻微地颤抖。
曾衍章问她，“哪里不舒服吗？”
“嗯……可能是屋里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她起来，故作镇静地在曾衍章与傅暨臣的注视下夺门而逃。
她疾步来到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
意识稍稍清明了些，可砰砰砰的心跳好像要冲破胸腔跳出来似的，压根平复不下来。
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回包厢去，她做不到同时应付他们两个。
就在她焦灼不安的时候，曾衍章出来寻她了，在女卫生间门口喊她，“薇薇，你好了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梁颂薇抽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脸，“我没事衍章哥，我这就出来了。”
她挪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她恨不得这一刻赶紧宇宙大爆炸，炸了她就再不用承受这种酷刑了。
曾衍章见她慢吞吞地出来，将她耳边一缕打湿的发须别到她耳后，“薇薇，你如果不想见到我，我可以走。”
梁颂薇回避着他的目光，说话时声音带了哭腔，“对不起衍章哥……”
她话还没说完，曾衍章身后忽然出现了突兀的掌声。
是傅暨臣。
他面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我还以为梁颂薇又是借口上卫生间去结账了，没想到你俩是在这背着我上演郎情妾意，难舍难分呢。”
他姿态闲散地倚靠在墙壁上，冷厉的双眸刀子似的扫向梁颂薇，语气却是吊儿郎当的，“怎么这么感人呢？今天，谁也不准走。过来薇薇，我们进去，菜都上齐了。”
他朝她伸出了手。
梁颂薇低了头，与曾衍章擦肩而过，在傅暨臣身边也没有停下，径直走回了包厢。
曾衍章一脸不悦地看向傅暨臣，“二哥，你不要再拿我跟薇薇开玩笑了。”
“好的，曾副区长。”傅暨臣笑了笑，答应的十分爽快。
梁颂薇当先进了包厢，一看见餐桌上的菜品竟然跟昨天一模一样，她手心里瞬间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