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生苦笑一下，“现在的我，很狼狈吧。”
“不止狼狈。”叶萱看着眼前的人，很是失望，“李春生，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李春生之所以一直走不出来，在叶萱看来，并不是他有多爱原身，而是他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煎熬。
“萱萱，我让你受了很多苦。”李春生一脸愧疚的看着眼前的人，想到她上辈子受到的苦，全部都是因为他，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放进了油锅里，反复的煎熬。
“我并不觉得苦，我的未婚夫很好。”叶萱朝着他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对我很好。”
“是吗？”李春生喃喃出声，他的嘴角往两边勾了勾，他是想笑的，但心里却没有多少喜意，动作十分僵硬，“那就好，只要看到你幸福我……就开心。”
叶萱不置可否。
“李春生，苏老很担心你。”叶萱说明来意，“听说，他很看重你。”
李春生沉默。
“苏老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国家工作者，你这样让他担心，真的不应该。”叶萱的声音带着几分质问， “你觉得你这个样子对不得谁？”
“萱萱，你不知道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春生微眯着眼睛，眼神像是一滩盛满哀怨的古井， “痛苦，无奈，愧疚……”
“痛苦，无奈，愧疚。”
叶萱听着这仓他的形容，直接笑出了声，“李春生，如果你真的痛苦的话，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你只是自私，觉得事情没有按照你所想的发展而已，说白了，你就是想用自己的错误惩罚其他人， 让人觉得你很痛苦。”
李春生听着这话，怔怔地看着叶萱，“萱萱，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吗？”叶萱反问，“你永远都在逃避，其实你就是一个懦夫。”
“萱萱，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妈会那样伤害你。”李春生捂着脸哭了起来， “你说得对， 我就是一个懦夫，她是我妈，我觉得她是一个好人，因为她是我妈，可是她不是一个好人。”
“你现在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了？”
叶萱的手心很痒，真的很想上前给他一个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我知道了。”
李春生声音哽咽，“她已经受到了惩罚。”
“是啊，她已经受到了惩罚。”叶萱不由有些唏嘘，“可是被他们伤害的人，这辈子都毁了。”
“对不起。” 李春生听着这话，心里更加难过，“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那些受伤的人。”
“哼。”叶萱冷哼一声，“李春生，你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自怨自艾，如果你真的愧疚，而是应该想办法补偿他们，而不是在这里折磨自己，让人觉得你一点错都没有。”
李春生闭着眼睛，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李春生，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跟着苏老做研究，那就回去吧。”叶萱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省得在这里害人，苏老的时间，身体都是人民的，他要带领人民向前走，而不是被你这个懦夫拖着不得前进。”
“我……我……”李春生嘴唇动了动，始终无法言语。
叶萱看着眼前人， 转身离开。
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李春生自己不想醒来，她也没有办法。
走出病房，苏荷小跑着上来，指着病房里的人，“叶萱，他怎么样了？”
“废了。”叶萱耸耸肩，“苏荷，他就是一个废人，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你还是劝劝你太爷爷，另寻有天赋的人，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苏荷一脸的失望，“连你都没有办法让他清醒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