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药里有一味“春宵暖”,是烈性媚药,能让贞洁烈女变成欲火焚身的荡妇。
老太太寿宴上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回闪,俞慧雁为何如此自信地去撺掇嘉和郡主捉奸?
即便杜咏进了挽初的院子,以挽初的清白自持,绝无可能勾引他偷情。
除非,俞慧雁还用了更恶毒的手段。
给挽初下药!
想明白这一点,太子简直怒火中烧!
他给俞慧雁的惩罚,太轻了!
这样恶毒的女人,应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他放不下挽初,更担心她因此而伤心欲绝,意志消沉。
想见她的冲动怎么也放不下,令他坐立不安,饱受煎熬。
他也知道,让梁屿川将挽初骗来,实在算不上君子所为,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看上去,不大好。”
宋挽初的呼吸变得紧张急促,他的关心,他对她的情感,与她而言是沉重的枷锁,是致命的毒药,她不敢接受。
“太子心怀天下,日理万机,臣妇何德何能,敢令太子劳心牵挂?”
自始至终,她都低垂着眼眸。
“挽初,孤每天都要听无数恭维的客套话,这样的话,孤不希望再从你的口中说出。”
他们本就不是陌生人,太子不想同他喜欢的女子生分。
他试探性的,伸出一只手,碰了碰她粉嫩的耳垂。
手指刚触碰到她的肌肤,宋挽初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连连后退。
仓皇间,她的小腿撞到了一张凳子,身子向后仰倒。
太子长臂一伸,扶住了她的腰肢。
宋挽初想都没想,一把将他推开,身子绷紧,很抗拒他的亲近。
意识到自己对太子做了大不敬的动作,她的脸色发白,嘴唇发乾。
“太子恕罪……”
“无妨,孤不会怪你,是孤唐突了。”
太子反倒柔声安慰她,凝着她白皙姣好的面容,“总有一天,你会无法再推开孤。”
宋挽初的脑仁突突直跳。
这样的话,未免太露骨了!
她开始后悔不该走进这间屋子。
就算刚才她大胆地走掉,太子也不会拿她怎样。
太子的眼中已恢复了一片清明。
“昨晚,孤正要惩罚俞慧雁,但梁屿舟出现,把她带走了。俞慧雁对你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梁屿舟却还一味袒护,挽初,你不觉得心寒吗?”
深藏在心底的伤痛被触碰,心口泛起了一阵绵密的疼痛,她不自觉地红了眼眶,咬着唇泫然欲泣。
太子轻易地突破了她的防线,继续说道:“他们二人的婚事虽然取消了,但梁屿舟想娶俞慧雁,不是没有办法。两个月后,他必定会在武举中夺魁,有了功名,保不齐他就会向父皇求一道圣旨,迎俞慧雁进国公府。
他负了你,践踏你的真心,弃你如敝履,挽初,你还要留在他身边,当一个低三下四的妾,蹉跎一辈子吗?”
当然不会。
只是她逃离梁屿舟的计划,不能告诉太子。
“孤可以帮你。”
望着她腮边摇摇欲坠的眼泪,太子的心跟着一阵疼,口气变得急促,“孤可以让俞慧雁付出代价,孤也可以帮你离开梁屿舟,挽初,只要你开口,孤万死不辞!”
本该高高在上的当权者,却肯低下头,言辞恳切。
宋挽初受宠若惊,她与太子身份差距太大,这样的爱太过沉重,她不堪承受!
她努力地收起眼泪,恭敬而委婉地拒绝,“太子的好意,臣妇万万不敢接受。”
希望太子可以明白她的心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