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芳早被打得没了脾气，但想到沈清扬不会将她告到林氏面前，气势又回来一些：“少夫人，你打也打了，骂了骂了，难道还想废了奴婢这双手？”
沈清扬看了看，她的手上没有茧子，想必在林氏那里，也是不干粗活的。
高门大户的丫鬟，养得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娇。
“听说你管着林氏的私房？”林氏出生江南林家，当年嫁入宁国公府，十里红妆好生风光。
更何况林氏当了这么多年国公府主母，林氏的私产，可不少。
乌芳冷笑一声：“你以为拿住我的把柄，就妄想谋划夫人的私产，劝你死了那条心！刚进府，连世子的心都没抓住，就开始惦记夫人的私房了，呵！”
乌芳眼里，满是轻蔑。
沈清扬凑到对方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调，小声道：“听说你想成为世子的姨娘？”
轻飘飘一句话，乌芳咬牙切齿的狰狞表情立马变了，有些懵，呐呐道：“少夫人，你可别造谣，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没有世子就活不了。”
晨曦气得跺脚：“少夫人，她的嘴太毒了，我再给她两下。”
“不用。”沈清扬轻轻摆了摆手，再次俯身凑过去：“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成为世子的姨娘。”
成为世子的姨娘，可是乌芳心中的执念。
乌芳脸上表情，肉眼般变化。
沈清扬知道，她动摇了。
世人皆有七情六欲，若能精准掌握他人欲望，便能在这后宅纵横捭阖，无往而不利。
世子年龄太轻，自以为和灵竹的感情浓烈。等他见识过乌芳的执念，一对比，就能发现，灵竹对他爱也太过寡淡了。
年轻人就该多见见世面。
乌芳心里动摇，嘴上依然强硬：“你有这么好心？”
沈清扬转过身，柔顺的青丝飘荡起来，带出一股诱人的香气：“不信就算了，吴妈妈，放她走吧。”
乌芳被放开来，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原地，心跳得巨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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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宁泽翰一回府，就往漱玉苑快速走来。他迫不及待要和沈清扬商量灵竹进府的事。
刚过了垂花门，就见一个黑影朝自己扑过来。
“世子，世子，你要给奴婢做主啊！”乌芳扑在宁泽翰脚边，仰着头哭诉。
宁泽翰眉头一皱：“哪个院子伺候的丫头，失心疯了不成？！”
南风将灯笼拿到乌芳面前一照，看清人脸后，汇报道：“世子，这是夫人院子里的大丫鬟，名叫乌芳。”
宁泽翰对乌芳没什么印象。
实际上，他对整个府中的丫鬟都没什么印象，他身边伺候的，全是小厮。
“怎么回事？”
乌芳脸上红肿未消，嘴角全是血，头发也乱了，看起来有几分可怜：“世子，奴婢按照夫人的吩咐去漱玉苑传话，少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让人掌掴奴婢，夫人出门未归，还请世子为奴婢作主。”
乌芳对于沈清扬的提议很是心动，但她不信。
沈清扬自己都没拿下世子，还能让她成为姨娘？
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她在垂花门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就是为了等着世子回来，在世子面前卖惨。
想到这里，乌芳哽咽起来，做出一副小女儿受委屈的姿态，想要博取世子的同情。
谁知道，宁泽翰一脚踹到乌芳身上，怒斥道：“少在本世子面前诋毁少夫人，少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本世子还不知道？！”
说实话，乌芳委屈的样子还是有些招人疼。
宁泽翰也不是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