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像个陌生人似的,分别睡在两边,盖着两床被子。
沈清扬实在太累,躺下没多久便熟睡过去,呼吸逐渐平稳。
宁泽翰那边的动静她一清二楚,她可管不了那么多,演了一整天,她好累啊。
狗男人,憋着吧。
别炸了。
黑夜里,宁泽翰转过身,紧紧盯着沈清扬的后背。
寝衣将她的身体遮挡得很严实,但衣料柔软轻薄,透过那一层薄纱,能看到后背那一片无暇的肌肤。
脚踝裸露在外,一双玉足小巧玲珑,在黑夜里更显白皙。
大红迎枕的一端被她夹在双腿中央,另一端抱在怀里,整个人放松下来,好似一滩软玉。
思绪再次如浪潮般翻涌。
她是真的睡了?
她竟然真的睡了?
她不是要勾引自己吗?
就这般半途而废了?!
就算到了这般地步,他都不肯承认是自己心思下流,还在将责任推到沈清扬身上。
宁泽翰心里躁得慌,不知道等了多久,沈清扬终于翻身了。
宁泽翰心里一阵激荡,赶紧闭上眼睛。
他就说,他不可能看错人,沈清扬就算单纯,但她爱自己,会为了他冲破道德枷锁。
可是,沈清扬只是翻了个身,依然呼吸平稳,睡得很香。
唯有宁泽翰一人辗转难眠。
翌日,沈清扬睁开眼,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她转过身,看着躺在自己身旁装睡的宁泽翰,差点笑发财了。
憋了一晚上,不会坏掉了吧?
天色已经大亮,粗使丫鬟们端着洗漱盆等在门口,没有少夫人和世子的吩咐,没人敢进屋。
灶上温着热水,等主子一醒,就要提进来。
昨儿下了一夜的雪,丫鬟们虽然冷,也不敢跺脚,怕惊扰了主子。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主子起来,丫鬟也不恼,反而有些高兴,互相无声地使眼色。
少夫人和世子终于圆房了,可太不容易了。
粗使丫鬟必须站在廊下等,大丫鬟们坐在厢房里,可以烤火。
怜水探头瞧了瞧紧闭的大门,压低着声音:“可别高兴的太早,昨儿没有叫水,世子和少夫人怕是没有”
话没说完,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意思,忽然,晨曦出声打断道:“少夫人的事,少议论!”
怜水抿了抿嘴,翘着兰花指翻了个白眼:“晨曦,大家都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鬟,谁也高贵不过谁去,你管我呢!”
怜水嘴甜,沈清扬未出嫁的时候,对她最是信任。自从小姐嫁到国公府,忽然给怜雪改名晨曦之后,就只要晨曦贴身服侍,平日里动不动就关上门和晨曦蛐蛐,不大理睬她们几个了。
当初在府中,沈夫人可是属意她当姨娘,小姐也是默许了的。
昨晚小姐和姑爷在房间里,也只要晨曦进去服侍,小姐怕不是要抬晨曦作姨娘?
怎么这才几天,就变了卦。
想到这里,怜水心里生出一丝危机感,当即就劈头盖脸给晨曦骂了过去:“做好你的本份,别想些有的没的!攀高枝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能耐!”
晨曦想开口反驳,可是她嘴又笨,不知道该怎么骂回去,只能涨红着一张脸,紧抿着唇。
上一世当小姐的时候,她觉得怜水和善可亲,一心为她着想。
以前的她,一天到晚为了男人伤春悲秋,怜水常常安慰她,说她长得好,世子不喜欢她,是世子没福气,鼓励她出门结识朋友,有的是人喜欢她。
怜水还把表姐拿来的话本读给她听,专门挑着那些个偷情的、红杏出墙的来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