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宴说:“从今早她出门起,我没再收到过她的消息或电话,之前你不是知道她的手机被申相仪动过手脚吗?这次可能连通讯都被限制了。当然,大家都是体面人,不会把软禁做的那么难看,到时候说不定是阿姝主动提出要留在申相仪身边,陪着他什么的。我如果强行把人带走,反倒会显得很不讲道理,闹的不好看。”
云暲怒:“那你不在她被接走的时候拦着!”
和司宴默:“……我睡着了。”
云暲再怒:“废物!”
和司宴反击:“说得好像你没在睡一样。”
云暲懊悔:“……昨晚真踏马不该回酒店。”
和司宴提醒:“那她今天更是要完。”
云暲秒懂,叹了一句,“那倒也是。”
他们两个各自单独和韩姝相处,可能还有一点未泯灭的人性,放她一马;两个凑一块,劲头一起,啥事儿都做得出来。
“也就是说,”云暲彻底反应过来了,“今晚得找个机会和她单独说话,告诉她我想要的是什么,从哪些地方最有可能拿到,这样等她出来了,才能转交给我。”
和司宴阴阳怪气,“很高兴你还保留一份备用脑子。”
云暲:“……”
还好意思说他奇怪,和司宴也没有很沉得住气嘛,话比平时多得多,语气也变得尖酸刻薄。
云暲问:“你觉得申相仪会关她多久?”
和司宴:“要看你给我找的这个妹妹拿捏申相仪的手段有多厉害,以及你让她找的东西有多难找。”
云暲搓着下巴,“如果一直不放……”
“我和你是死的吗?”
和司宴合上电脑,捏了捏眉心,“她现在是和司姝,不是什么随便戳圆捏扁打杀折磨的小女佣,申相仪大可以把她关到天荒地老,看我弄不弄死他就完了。”
云暲突然笑起来,“那么多人想当你妹妹其实情有可原,你确实是个好哥哥。不知道真正的和氏千金看到有人鸠占鹊巢,会是什么滋味?”
和司宴:“……”
他们都在试探。
云暲通过韩姝试探申相仪。
和司宴通过韩姝和申相仪试探云暲。
韩姝通过申相仪试探云暲,再通过云暲试探和司宴。
他们都已经获得或即将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晚饭从形式上来说是家宴,申家到场的人不少。
除了正处于风波中不便出面的申相钧和申相廷,其他申家核心成员都到了。
和家这边,虽然只有和氏兄妹外加以挚友身份出场的云暲,统共三人,气势却完全不弱。
韩姝之前见过的和司宴的那些状态,全都偏生活化,即使有宴会聚会,也是和好朋友相处的方式,轻松随意,情绪外露。
看到他拿出身为和家家主、和氏财团掌权人的气势,和申相仪乃至更高一辈的申勋健相处,完全做到分庭抗礼,平分秋色,韩姝才真确地感受到,这个男人从家族倾覆、一无所有,一步步走到如今,在重新夺回地位财富话语权的过程中,所经历的风霜雪雨在他身上烙下的痕迹,沉淀了多么厚重的血痂。
他并不把血痂扒开把底下的伤治好,而是将这层痂壳作为他的铠甲与盾牌,无论面对怎样的逆境,他都能泰然处之,云淡风轻。
韩姝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值得她学习的东西很多,可以利用的东西更多。
当然,她能够利用他的前提,是让他看到她身上同等可利用的价值。
亲情,兄妹情,同类相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