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还不至于把人杀了。他又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人，废他一只手，让他长长教训，没法再继续纠缠她就行了。”
吃完饭回酒店的路上，云暲对符宏浚说。
这话说得很耐人寻味。
画家的手很重要，特地说要废手，废掉哪一只不言而喻，等同于人也废了，和直接把人杀了没太大差别。
没法再纠缠，说明除了废手以外，还得好好敲打一番，让他彻底死了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痴心妄想，滚回烂泥塘。
本来因为小少爷上车后说“回酒店”而不是去上国壹号愣了一下的符宏浚，都顾不上为小少爷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有地方回有床睡，而不用寄人篱下看人眼色意外了。
他斟酌着说：“侯辰给奚皓办事时间不短了，关系比其他人亲密，同在一个利益链条上牵扯也多。如果奚皓知道，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没想过他会善罢甘休。甘不甘休，我都不会放过他。”
云暲撑着额头闭着眼睛，语调缓慢，“奚皓突然冒出来，目的很奇怪，表面看起来像是迷上了韩姝，仔细研究，更像是为了掩盖其他意图……他以前跟和司宴有什么过节吗？”
“不太清楚。”符宏浚说，“马上安排人去查。”
“也没有那么重要……”云暲沉吟片刻，改了口，“做干净点，别让和司宴发现。”
符宏浚答应：“知道的，少爷。”
有句话他憋心里很久了，纠结再三，还是忍不住当成善意提醒说了出来，“少爷对韩……对和司姝小姐，有些过于关注了。”
实际上已经不止是过度关注。旁观者清，符宏浚发现，小少爷最近做的事，基本都围着这个女人转。
把和总叫过来，因为要给女人一个天降大外挂。设计搞申家，因为申家是女人未来的夫家，他看申相仪不爽，不想她成功嫁进去。不住酒店天天往上国壹号跑，因为女人住在那里。
如果以上行为可以强行解释为他单纯不喜欢申相仪，在有节奏地搞他，那下面这些怎么说？
下令收拾教训小画家，是因为他不自量力觊觎女人，骚操作不断。查和总和奚皓的关系，因为奚皓对女人突如其来的兴趣和热络。顺带连和总的好友凌隺一，他都不怎么友善，因为对方一口一个阿姝妹妹叫的格外亲热……
每一件都和女人有关。
感觉他已经把女人当成自己的所有物，生出独占欲，不许闲杂人染指了。
“你懂什么？”云暲睁开眼睛并翻了个白眼，“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管到我头上来了。”
“对不起，少爷。我只是做个提醒。如果少爷有自己的节奏，全当我多嘴。”符宏浚闭嘴很快。
云暲换了只手撑额头，看着窗外闪过的车水马龙，万家灯火。
今天没去上国壹号，是因为他清楚，一旦去了肯定会忍不住上韩姝的床，然后又和和司宴那家伙大打出手。
好好一个体面人，天天搞得像条护食的狗，在女人面前吠来吠去争宠，和司宴不嫌丢人，他实在没法忍，干脆不过去，这样三个人都不会心堵。
各堵各的，原因各不相同。
而且，符宏浚提醒的不是全无道理，他确实对韩姝有点关注过多。
云暲闭眼揉着眉心，脑子里全是她打台球的样子。
全程进球，她的表现都比较平静，和辛家和申家那两个要用尖叫把台球桌掀翻的小姑娘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