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暲的右手搭左手，手指敲着手背，盯着低头忙发消息的侯辰看了几秒，抬脚朝已经摆脱纠缠的韩姝走过去。
韩姝见到他，先他开口问，“云少，有看到我哥哥吗？”
“没看见。估计又在哪儿被女人缠住了吧。”云暲随口说。
今晚缠着他和和司宴的人不要太多，明明是画展庆祝会和申家人聚会，搞得他们俩成了焦点。
“好吧。”韩姝揉了揉自己的腰，“站太久好累，想回去了。云少是不是还不急着走？如果我找不到哥哥，可不可以先回家啊？”
“不是特地来见你喜欢的画家的吗？不找到本人，坐下来好好聊聊？”云暲故意说，“而且，司宴还没让他正式给你道歉，这么快就想走了？”
“道歉什么的，根本没有必要啦。”韩姝撇嘴，“其实刚刚已经见到侯先生了，他还想把画送我，像他送云少哥哥那样，不要钱。”
“那不是好事吗？”
韩姝的表情可不是收了礼物的开心，反而有种偶像塌房了的失望。
“不觉得是好事。不知道真实身份的时候漫天要价，知道了之后主动送。总觉得怪怪的。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离作品近一点，离真人远一点，真的特别有道理。因为离太近极有可能产生幻灭。”
看来小画家的美男计完全没起作用。
云暲心里暗笑。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
韩姝已经和辛晴雪申溶打过招呼，说自己这几天都在生病，不会待很晚，要早点回去休息。
对方表示理解，反正这个宴会也不正式，说一声就可以走了，没有迎来送去虚假客气那套。
“只聊了送画的事吗？”云暲问。
“嗯？”
“难得机会见到自己喜、欢的画家，没有多问点问题？”
喜欢这个词被他说的一字一顿，韩姝发现他真的很在意这点，已经反复提起好几次，还都阴阳怪气的。
“没什么特别想问的，发现自己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那么喜欢他的作品了。”韩姝学他强调喜欢一样特地强调作品两个字，“侯先生倒是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云暲意外，“比如？”
韩姝背着手，在他身旁走得像只跟着鸭妈妈的小鸭宝宝。云暲特意放慢脚步，让两人的步保持一致，这样能看到她微仰着头和他说话时发亮的眼睛和表情。
“侯先生问我是不是真的爱申总，还问我觉得爱情里面包重要还是精神重要。”
云暲下楼梯的脚差点踩空，“他真这么问？”
“对的呀！”韩姝的长睫毛忽闪忽闪，“是不是好奇怪？听起来像要撬墙角一样。侯先生应该很想拥有一份柏拉图式的爱情，很注重灵魂和思想共鸣的样子。”
两人已经来到电梯口，坐电梯下楼就能直达停车场。
云暲掐她的脸，“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在我面前的时候不是会得很吗？”
“没有啦~云少又污蔑我。”韩姝被他掐得哀叫连连，不住求饶，“云少放过我呀，要留印子啦，会变丑的……”
云暲不动声色瞥了眼拐角处的人影，不着痕迹地提高音量，“算了，不懂也好，免得招人惦记，被人拐走。”
韩姝捂着脸嘟哝，“云少怎么和申总说一样的话？他也很担心我被拐走。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
“没有吗？”云暲自言自语了一句，突然搂住她的肩膀，低下头来。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要亲上了。
韩姝知道他不会在这种地方亲，所以没躲开，努力不让自己变成斗鸡眼，“云少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