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姝的手因为药水的缘故很冰凉,他感觉到了,双手握了上来。
“你在云暲面前,暴露太多了。”
韩姝看着他,乖顺地问,“那我该怎么做,哥哥?”
“别把别人当傻子,尤其是云家的人。”和司宴抬起一只手,拂开她脸上散落的发丝,“你动作这么不干净,又不会保护自己,每次都弄得伤痕累累……之前那些疤都去哪了?”
那晚,除了腿上的新伤,和司宴没在她身上发现别的疤痕,漂亮的像一块无瑕疵的玉。
韩姝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发烧了,他的手比她的手温度高,却比脸温度低,碰上来凉凉的很舒服,让人不自觉蹭上去贴贴。
“做了镭射。”
当然不仅是这样。除了天生的不易留疤基因优势,各种祛疤祛斑的项目,只要有用,全都试过。这身皮肤可价值不菲。
和司宴低声道:“难怪会把钱挥霍一空……”
“嗯?”韩姝贴着他的手掌,抬眼,“哥哥说什么?”
“没什么。”和司宴任她贴着,“伤口疼吗?”
“疼的。”韩姝的表情可怜又脆弱,扯着他的衣角哀求,“可以让医生再给我打一针止疼针吗?”
“不可以。”和司宴很冷酷地拒绝,“要留着长教训,督促你提升身手,才不会每次都搞成这样。”
韩姝撇嘴,委屈的要哭,眼睛红红,声音都有哭腔了,“哥哥教我。”
这次和司宴没再含糊其辞,回答的很干脆,“好。”
他从床的另一侧上来,摘了眼镜躺在韩姝身边,侧身面朝她。
韩姝动都懒得动,“哥哥要在这里睡吗?”
和司宴摸着她的脸,“不可以吗?”
“没有。”韩姝软软的,“半夜要是疼哭了,哥哥不要嫌我吵。”
“没关系。”
和司宴握着她的手,摩挲着保养很好、已经快摸不到的茧,闭着眼睛问,“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还记得吗?”
韩姝:“一点点印象,记不完全了。”
和司宴:“什么样的?恶心,反感,恐惧,还是兴奋,狂躁,痛快?”
韩姝:“都不是。”
和司宴:“哦?”
韩姝:“没有特别的感觉,一定要说的话,是一种麻木。因为早已经预料到了对方会死,所以没有任何期待,平静且顺理成章的,就杀掉了。”
“你是天生的杀手。”和司宴说。
韩姝轻笑,“哥哥不是这样的吗?”
“不记得了……”
他不再说话,韩姝没有打扰他,任他沉浸在回忆和情绪里,慢慢进入梦境。
第二天清晨,半梦半醒的和司宴把快要从怀里溜出去的人往回拽,结果发现拽不动。
他极不情愿地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一张很讨厌的脸,睡在韩姝的另一侧,这让他睁开了另一只眼睛。
“你踏马什么时候进来的?”
被吵醒的云暲皱着眉头,困意满满,“你睡着之后。”
和司宴语气不善,“抱这么紧,你要压死她吗?”
云暲回击,“你不也一样勒得人喘不上气,好意思说我?”
两人中间,被挣来夺去一整晚的韩姝,成功被他俩搞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