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相仪又说:“我有空会给你打电话或视频,记得要接,那种时候说明我很累,很需要你。”
“嗯。”韩姝乖乖应下。
“等我回来,家里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就订婚,好不好?早年拍了一颗钻石存在国外,已经让人做成戒指了,这次顺路带回来,你看了肯定会喜欢。”
“嗯……”
申相仪终于觉得不太对劲了,把她推开看了眼她的脸色,发现以为要被抛弃的小可怜已经委屈的快哭了。
他叹了口气,“这么舍不得我吗?”
韩姝别开眼睛不看他,嘴硬,“才没有。”
却被捧住脸,扭向正面看他,然后轻轻吻上来。
为什么会这么不舍?
申相仪想。
只是离开六七天而已,他从来没有这么舍不得一件东西过。
韩姝对他而言,到底是不同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一直觉得她是他用以汲取生命力的物品,是名贵非凡有自己脾气需要娇生惯养的猫,是精心养在他掌心中的漂亮的花,和前面两个女友履行的作用并无不同。
只是她的生命力更磅礴坚韧,强悍耀眼,一而再再而三地发出新芽,绽放新花,完全没有枯萎的势头。
等哪天她被自己彻底养废了,真的完全依靠他生活,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他的操控之下,失去了独立自主的能力,变成没有自我意识的木偶,他无法在从她身上感受到鲜活、美好、闪耀的灵魂,她就没有资格继续待在他身边了。
到时候无论她变得歇斯底里,发疯发狂,抑郁自残,跳楼自杀,都和他毫无关系。
这是韩姝对于申相仪而言的所有价值和意义……直到他有些慌乱地发现,他把她当工具,这个工具却长着脚,自己会跑。
他无法握住她。无论财富,地位,身份,乃至于他的爱情,她看起来都想要,真的捧到她面前了,又好像根本不在意。
她根本不爱他。
申相仪深知这一点。
这没什么关系,申相仪也完全不爱她。
或者说,他爱的并不是真正的韩姝。
她是他整个被规训好的人生里,唯一顺应本意的离经叛道。
他从她身上看到了他可以拥有的一切可能性,那些肆虐的欲望如果得到满足,那些乖张的想法如果能够实现,那些无所顾忌的言语如果能够尽情表达……她可以给他以上所有答案。
从她身上,申相仪可以无限近地触及自己真实的灵魂。
他爱上她和她本人毫无关系,他爱上的是冲破按部就班生活的背离感,是另一种可能的自己,在那种可能下,他或许能把自己优化成直立行走的人,而不是浑身镣铐与锁链,一辈子困在家族大门前的看家犬。
韩姝只是个他感应爱的媒介。
如果能用一个身份压制住她的不稳定性,让她不在失去作用之前就被其他人抢走,或者自己主动溜走,他完全不介意和她订婚甚至是结婚。
只要能达成目的,他从不介意提前牺牲一些好处,让渡一些价值,订婚结婚,都只是得到想要之物的手段。
他之前不在意申溪和韩姝发生的事,并且因此喜欢上她。那不过是他在家族里一番挑选后,拿来宠着玩消遣心情的一条狗,喜欢趴在女主人怀里撒娇争宠,合情合理。
更何况他看中的人当然光耀夺目,值得让所有人折服倾慕,心悦臣服。
现在变了,他发现自己开始介意了,并且是相当介意,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几乎有些无法忍受。
所以,他更要看好她,看紧她。
在找到下一只小猫之前,他会榨干她最后一滴生命力。
吻得越来越用力了,几乎是在啃噬。
韩姝发出“唔……”的轻声抗议,想让申相仪松开她。
而且她感觉到他身体的一些改变,想往后撤,却反被狠狠摁回去贴紧,有种从未有过的暴虐和迫切。
申相仪的手钻进裙底,摸着她的腿,轻轻呼了口气,“想要你。”
韩姝的身体绷了一下。
她没那么天赋异禀,昨晚被要了大半夜,还没完全消肿,如果申相仪要,估计会发现端倪。
申相仪误解了,以为她有心理阴影,毕竟在他的了解里她经历的都以强迫居多,所以害怕。
他拍拍她的背,“不是现在。别怕。”
“嗯。”韩姝松懈下来。
“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知道吗?”
“没有人会来抢。”韩姝安抚他,“韦尔不用患得患失。”
“没有吗?”申相仪笑着咬她的耳朵,“我不在这几天,不许和云暲见面。我会让申溪监督你的。”
“好。一切都听韦尔的。”
韩姝抱着他的脑袋,用他经常用的那个动作轻捏着他的后颈,回答得乖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