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姝坐上和司宴的车后还有点没回过味来。
这男人真的和她一起，坐在厨房的凳子上，吃着和他平时吃的那些山珍海味比起来毫无卖相的牛肉块，把自己喂饱了才满意地放下碗筷，回屋梳洗打扮换衣服，不慌不忙地出门。
她怀疑宣曼使了全身力气才控制住没露出看两个神经病的眼神。
和司宴没从b市带司机过来，之前需要的时候借云暲的司机，今天带韩姝出门，他自己开车，让她坐副驾驶。
如果司机没带的话，车哪儿来的？
韩姝上车时有注意到，专属于和司宴那套房子的停车区域停了好几辆，看起来都是新车。
她问了这个问题。
和司宴单手开车，左手撑腮，用一副这完全不值一提的语气说：“买的啊。”
从他到本市起到现在一共六天，六天买了四辆车？
“不是要用吗？不想抠抠搜搜，连车也借云暲的，看到喜欢的就买了。”和司宴说，“钥匙都在玄关抽屉里，你要用车的时候自己拿。”
“哦，好。”
四辆车虽然也很贵，但都不是限量版或者定制款，日常用也可以，不像申相仪车库里那些，开起来忒费劲麻烦，除了用来耍帅和收藏一无是处。
申相仪的本意是让韩姝去他那边，等快到吃饭时间和他一起去饭店，同大家汇合。
结果被和司宴严词拒绝。
虽然他拒绝的话还算委婉，很有转圜空间，但听在韩姝耳朵里就一个意思：
和司姝是我的家人还是你的家人？你和我妹妹的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就想让她先过去由你带着出场？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是那种上赶着倒贴别人的东西吗？滚！识相点，别逼我骂脏话！
这几天下来，越相处，韩姝越觉得和司宴像个活人。
虽然他身上那些恐怖的疤痕，让人有种他曾被大卸八块然后又拼凑缝合起来的错觉，可他比吸血鬼一样危险的云暲，死水潭里挣扎的看家狗申相仪，都更有热乎气一点。
“看我干嘛？”
和司宴眼睛盯着前方看路，却知道韩姝在看他。
“哥哥，教教我呗。”
“什么？”
“你不用看着别人，也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的能力。”
“天生的。”
“……骗人。”
“你的听力很好，敏锐性也很强，打拳的时候，不是好几次听见风声所以躲过攻击了吗？”
韩姝在观察他的攻击路数时，对方也在无比细致地观察她。
不知道在他的观察结果里，给她的能力打了怎样的分数。
“但我觉得哥哥这种能力更厉害。”韩姝说，“别人家的月亮总是更圆些，哥哥，你教教我嘛……”她贴过去，抱着他的手臂撒娇了两声，又茶茶地说，“唔，要是涉及到什么秘密，那就算了。哎……还是不让哥哥太为难比较好。”
和司宴笑了，“有空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