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韩姝轻笑,“安小姐刚刚说,我勾引南总上位,是申洛告诉你的,是吗?他还告诉你别的了吗?”
“无非就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宋安悯扯了扯裙子的领口,脸更红了,语气依旧不好,冷笑道,“确实,被说中了是吧?我转述的,算……柔和了,他的原话更不堪,还提醒我……别让你接触,我哥哥。”
“你哥哥是?”
韩姝拿着自己的空杯和她碰了一下,让已经开始迷糊的她下意识又喝了几口,一整杯基本全进她的肚子里了。
“我哥哥……宋书淮……我最好的哥哥……呼……谁都别想靠近他。特别是,你这种,做梦嫁入豪门的……贱货。去死吧,勾引哥哥的,都去死……”
韩姝看她脸色绯红,神智迷蒙地倒在沙发里。
“好的。宋小姐安睡。”
她拿着文件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在这座大宅里当过佣人的最大好处是,韩姝熟悉每一个监控安装的位置,覆盖的范围,死角的区域和大小,知道如何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去任何一个角落。
她只找了两个地方就找到了还没用完的药,随意放在一个爱马仕包包里,挂在卧室门口的包架上。
这包韩姝有印象,是文沐婉生日时南熙子送她的,充斥着满是荒诞巧合的讽刺。
韩姝拿了药,去了厨房,把药全部加进酒水里。
她俩既然有这样的打算,肯定已经提前在酒里加过东西了。等到后半场该走的人走了,那时候才是正餐,已经喝了气泡酒的“韩姝”会被扔进狂欢池子里,成为分享的蛋糕,发泄的工具。
然后她们只需要留下监控,拍下照片,她就完了。
哪怕不被活活玩死,也彻底完了,什么豪门夫人,申家,掌权人,一步登天……全都变成泡沫幻影,通通碎裂。
这不大可能是南熙子的想法,他已经忍了这么久,如果决定出手,刚刚就不会让她离开书房,只可能是文沐婉或宋安悯的意思。
当着他的面,毁掉南家的希望,这确实是这个疯女人能干出来的事。
从此以后,申家绝无可能容她,南家也会把所有失望和愤懑发泄在她身上,变本加厉地折磨她。她得到过多少优待,就会遭到多少反噬。
如此低劣、恶毒、一本万利,却一眼就能看穿的陷阱。
哪怕没有那条信息提醒,韩姝也不会中计。
有也不算坏事,那个叛徒想借她的手让布局者自食恶果,她倒要看看,对方有没有那个本事用好她这把刀。
韩姝最后去了监控室,发现改成派对池的大厅和几间卧室门口的监控都是关闭的,她把它们重新打开,把其他的关闭,并删除从她来大宅前开始往后的所有记录。
监控里,她看到文沐婉正走回中庭。
韩姝迅速离开,在电音和鼓点的刺耳轰鸣里坐车离去。
文沐婉支开宋书淮后,回来一看,宋安悯这小丫头居然把整杯酒都喝完了,醉倒在沙发上。
“你这丫头,身体不好,不能喝就不要逞能啊!”
文沐婉左右看了看,不见韩姝人影,不过亲眼看到她喝完一整杯,肯定走不了多远,估计躲在哪个角落了。
她担心把宋安悯留在庭院,周围又是水又是花木,湿气太重,睡一觉肯定要生病,把人扶起来送到了一楼客卧,之后才出来慢慢找韩姝。
等找到人,把她扔到她该去的地方,剩下的,就看南熙子和他那群好朋友的表现了。
宋安悯觉得体内有一团火在灼烧,五脏六腑都快燃起来,像发高烧了一样,身体滚烫,手脚却异常冰冷。她的裙子被蹭乱了,燥热完全无法疏解。
有人推开门,步调凌乱地走进来,看到床上胡乱裹着被子的她。
宋安悯不想暴露如此凌乱的一面,也不能让对方认出自己,微弱的力气和神智只够用来扯被子蒙住头。
那人倒在床上,摸上了她的腿。
宋安悯浑身瘫软,无力挣扎时,感觉到对方手腕上有个东西磨在异常敏感的皮肤上。
是一串无比熟悉的珠子。
宋安悯默默闭上眼睛,失去所有挣扎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