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线索，夫妻俩连夜开查韩姝和申相仪的事。
两人什么时候相遇，什么时候相识，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亲密的关系……所有的一切，只要能查到，全部都要。
经过一系列的顺藤摸瓜，第二天下午，他们基本已经搞清了大致的来龙去脉。
南袁舟到现在才知道，韩姝在聚会上被人下药，竟然是被申相仪带走的！
这部分是通过饭店的监控得到的信息。另外通过观山华庭的小区内监控，还拍到两人夜下散步的场景，时间是栾清黎决定收韩姝为养女那晚。
如果聚会饭店是初遇，后续是小区散步夜聊，然后是上门相约跑步……
以两人的亲密程度，见面的次数不可能这么少。退一万步讲，就算申相仪因为太忙，和韩姝确实只见过这几次，造成的冲击力也足够巨大。
韩姝告诉南袁舟她输液那家医院的名字，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甚至以为她在说谎没有相信。这次也连带一起查了，确实有就诊记录。
这家私立医院不隶属于esg集团的医疗条线，但是医院从属的家族和申家交好，南袁舟是知道的。
以上种种，如果申相仪想，或者申家的人想，随时都能轻松抹去，任何人通过任何手段都查不出半点痕迹。
可是他们没有这么做。
南袁舟推测，原因很可能是申相仪根本不屑于这么做。
他就是对韩姝感兴趣，就是迷上了她，不怕被家族以及任何人发现。
甚至期待被发现。
在他和栾清黎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让韩姝和申家身居高位的人搭上关系时，她已经把他们当中的最高位拿下了……
即便只是接触了，暧昧阶段，那也是拿下了一半啊！多少名门家族绞尽脑汁做不成的事，被她如此轻松的、悄无声息的、平静顺利的实现了！
南袁舟明明告诉过韩姝他对申相仪的猜测，他相信以这个女人的聪明程度，肯定把这话听进去了。
但她从头到尾没有提过半个字，也没有表现出过一丝一毫的异样。
南袁舟觉得毛骨悚然。
难怪她的反应永远都那么平静和平淡，像一坨可以随意揉捏的史莱姆，无论对她做什么、交代什么、安排什么，身份发生多大的变化，她都不震惊意外，不欣喜若狂，犹如石头沉入厚重粘稠死水般全盘接收。
因为她有充足的保持平静的底气。
完全不能细想，越细想越不能想。
夫妻俩坐在书房里，已经沉默了将近十分钟。
桌子上，南袁舟的茶和栾清黎的咖啡都冷透了。
“说吧，怎么处置。”南袁舟终于率先开口。“你有没有想法？”
有一瞬间，栾清黎痛苦得整张脸都要皱起来，“我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任由拿捏的工具，一个没有灵魂的容器，结果……”
人震惊到极致是会笑的。栾清黎笑的极度扭曲。
“哈哈哈哈……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比她的长相恐怖太多了！难怪我总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很不对劲。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南袁舟没有说话，因为也有同感。
他们早该这么觉得的，一直主动或被动忽略，是认为自己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控制她，操纵她，哪怕她反抗，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现在，这个巨大的意外发现让他们陷入怀疑，这种控制和操纵，真的可以永久持续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