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都有玉珠作伴,她这么一走,春枝一个人待着,忽然觉得有些孤单。
好在,霍七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春枝这样想着,静下心来继续做自己的事。
而另一边,陆宅。
陆景云连着几日都歇在外头,今日午后回来拿了东西又要出去。
纪如珍见状,忍不住让婢女拦住了他,上前柔声问道:“夫君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母亲常念叨着你呢。”
陆景云回头道:“最近是有些忙,长安王殿下巡查南州,宁王让一众官员作陪,我也在其中。”
“我听闻长安王不喜喧嚣,到了南州怎么就喜欢人多热闹了?宁王也是的,长安王巡查南州,让那些地方官员去应酬就是了,竟还让你这个状元郎去作陪。”
纪如珍有些不太高兴。
陆景云近来对她有些冷淡,细算起来,是从吴信跟春枝争夺豆腐作坊开始的。
陆景云大概是知道了,她授意吴信做这件事,所以对他有些不满。
但他嘴上不说,面上也不露声色,只是每日忙着在外边应酬,夜里也不回来跟她同寝。
纪如珍忍了几天,眼下实在是忍不住了,才让婢女将陆景云拦住。
陆景云面上什么都不显,温声道:“我这几日太忙,没能陪着夫人到处走走逛逛,夫人可是闷坏了?”
陆景云的态度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让纪如珍都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新婚夫妻,连着好几天都不同房,陆景云忙着为宁王做事,这实在说不过去。
纪如珍拉着陆景云的手,撒娇一般问他:“夫君,你今日就不能不去吗?”
陆景云有些为难道:“我已经答应了宁王,不好不去。”
纪如珍很是不悦,松开了陆景云的手,直接问他:“你是不是在怪我?”
陆景云佯装不解道:“夫人在说什么?好端端的,我怎么会怪夫人?”
纪如珍见他神色不似作伪,若是陆景云不知道她找吴信跟春枝争豆腐作坊的事,她自己说出来,反倒会闹得夫妻不和。
于是纪如珍忍了又忍,故意说:“我来临水镇之后,春枝就离开了陆宅,夫君若是真的舍不得,我去找她回来就是了。”
“我没有舍不得。”陆景云说:“而且春枝已经嫁作他人妇,现在她们过的很好,夫人莫要再去打扰。”
这话说的原本挺正常的。
但纪如珍转头一想,又问他:“夫君怎么知道她们过的很好?”
难道陆景云平日里还一直在关注着那个春枝?
陆景云心知失言,当即道:“猜的。”
“猜的?”
纪如珍显然不太相信。
陆景云不想跟纪如珍纠结此事,便同她说:“我是回来取画的,取到了还要回去。夫人若是在家里待着无趣,可以带着婢女们出去走走逛逛,过几日得了空我便带夫人去南州城。”
纪如珍听他这样说,抬手帮他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夫君去忙吧,今夜……我等你回来。”
陆景云点点头,转身吩咐婢女们,“你们好生伺候夫人。”
“是。”
几个婢女齐声应道。
陆景云拿着画出门而去,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他走后,纪如珍便坐下了。
婢女道:“大人近来事忙,定然不是故意夜不归宿的。”
纪如珍咬牙道:“希望是我想多了。”
但是陆景云提到春枝的时候,那反应骗不了人。
他就是放不下那个贱婢。
纪如珍气的砸了桌上的茶盏,“我母亲说的没错,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