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北疆,她还开了家医馆,经常出去给人看病。
北疆艰苦,很多药材都弄不到,即使弄到,也要花费很大的本钱,很多百姓根本出不起药费,她通常只能按半价或者免费给。
幸亏她那两间店铺生意不错,日子总算还过得下去。
“可惜我不常在宫里,不然再以针灸辅之,双管齐下,能见效更快。”
卫鼎借着月色微光,看向她的脸,皱起了眉。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一个太监,又跟你素不相识,还出不起诊费。”
他没想到姜倚繁还会来找自己,原以为她早把他撇开了。
姜倚繁微怔,“因为你那天帮了我。”
她做了十几年大夫,对每一个经自己手的病患从来都是负责到底的。
“只是因为这个?”卫鼎仍不全信。
姜倚繁好笑道:“不然呢?我还图你什么不成?”
这小官宦,听声音年纪不大,疑心倒是蛮重的。
她也不与他计较,将从侯府带来的一瓶丸药取出,朝他那边递去。
“这是我配制的药,两天一粒,你那个药也可以继续服,但要记住,这两种药不能在同一天用。”
卫鼎迟疑了片刻,要伸手接时,姜倚繁先托住他的手腕,强行把药瓶塞了过来。
他嘴巴快过脑子,出言道了声:“多谢。”
姜倚繁眉眼带笑,说:“我该走了,以后我再配了药,进宫了就托戴公公带给你。”
“你可以……”卫鼎本想说可以直接给他,但想了想,又连忙止住,“姑娘慢走。”
“你也回去吧。”姜倚繁回头冲他一笑,往里走去。
卫鼎握着手中触感微凉的瓷瓶,勾了勾唇角。
之前他很反感太后不顾自己意愿的安排,但现在觉得,老太太的眼光似乎也还行……
在宫里住了三天,姜倚繁向娴妃与五公主告别,又去太后那里辞行,回了侯府。
运气十分不好,进府门前又被楚泓给堵了个正着。
“倚繁,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姜倚繁着实是厌烦至极了,不等楚泓说完,厉声打断:“我没兴趣听!让开!”
楚泓受不了她这样的冷待,满腔热忱变成了满腔怒火,“为什么连几句话的时间都不肯给我?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你大可以直说,而不是这样冷着脸不理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以前?”姜倚繁每每看到他,都要想到前世那些难熬的日子,而他现在还敢跟她讲以前。
虽然今生此时的楚泓并非前世后来的楚泓,但前世的债得这辈子算。
“这里人来人往的,不要逼我跟你动粗,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人言可畏,她是有婚约的人,又是女子,流言蜚语里,受到伤害最深的是她。
“隔三差五来纠缠,你考虑到过后果吗?老大不小一个人了,做什么事能不能别只想着你自己?!”
楚泓怔住。
她疏远他,他心里着急,只顾想方设法挽回,确实没想那么多。
“我只是……”
“听清楚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姜倚繁说罢,怒冲冲地进了西角门。
楚泓在原地愣了半日,面上一片黯然。
按理说不应该如此的,究竟哪里出了错?
姜倚繁进了内仪门,往二门上走。
芷秋和芷兰已经在这里等着了,神色间颇为忧虑。
“怎么在这儿站着?出什么事了?”
芷兰阴着脸,低声说道:“梁家人来了,正在花厅上呢。”
姜倚繁挑了挑眉,问:“都来了?”
“对,一大家子都来了。”芷秋愁眉不展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