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姜倚风防止他再动手,赶忙挡在姜倚山身前。
楚泓脸上带着冰冷的笑,脑海中浮现的是姜倚繁手上那块伤疤。
“倚繁是你的妹妹,十三岁那年为了救你,还熏坏了两只眼睛,你是如何狠得下心肠伤她的?做人怎能如此忘恩负义?”
姜倚风微侧过脸,有些难堪,嘴硬道:“姜倚繁是姜家养大的,救我一次就有恩了?侯府的养育之恩又怎么说?你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你伤了倚繁,我就要为她讨回公道。”
姜倚风怒火上涌,猛然挥出一拳,楚泓也早想出手了,立即予以回击。
两人就在门口大打出手,实力不相上下,竟打得难分难解,谁也占不了上风。
小厮们听见动静,纷纷涌出来看。
姜倚山好不容易缓过口气,撑着身子站起,对那些小厮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护院叫出来帮忙?”
小厮们回过神,赶紧去叫人。
谁知人还没到,倒是从官署回来的信平侯先喝止了二人。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都给我回去!”
信平侯气得脖颈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揪住脸被打肿的姜倚风就往府里走。
楚泓也没占到便宜,嘴角流了血,略显着狼狈,打马而去。
姜倚繁听闻兄弟二人在侯府门口与楚泓发生了冲突,只一笑置之。
芷兰咕哝道:“世子和二爷也太过分了,这不是以多欺少吗?而且他们为什么去找楚世子麻烦?还不是为了婉小姐?咱家小姐的事,从那之后,就没见他们如此上过心。”
“从那之后”,指的是从梁婉音进府,姜倚繁变成假千金之后。
芷秋听她口无遮拦,拿眼神制止她。
姜倚繁坐在案前,正捣鼓一堆药材,全神贯注的样子,似乎并未听到她们的对话。
不一会儿,有个小丫头掀帘子进来,“小姐,那边来人说,三爷又病了,请您过去呢。”
“不去。”姜倚繁一口回绝。
凭什么她去?是姜倚安有求于人,应该他过来。
小丫头只得出去回话。
谁知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姜倚安竟真的乘着肩舆过来了。
“你现在好大的架子啊!叫你来看个病,还得三请四求,搞得好像我上辈子欠了你似的。”
姜倚安由两个丫鬟扶着,乌龟似的慢慢磨蹭至炕沿坐了,伸手到炕桌上自顾自倒了盏茶喝。
姜倚繁仍然忙着自己的事儿,懒得看他一眼。
“不爱来你可以不来,我又没求着你,大不了另请高明呗。”
姜倚安脸色微沉,把茶盏往桌上一扣。
“我们把你养到如今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姜倚繁不吃他这套,“这话说的,我们梁家不也养大了你的宝贝妹妹梁婉音吗?”
“这哪能一样?”姜倚安抬手拍桌,“没良心的东西,你在侯府过的什么日子?婉音在梁家过的又是什么日子?让你像她那样吃苦受罪长大,你愿意吗?”
姜倚繁把手中的药杵搁下,揉了揉酸疼的虎口。
有什么不愿意的?更苦的日子,她又不是没过过。
她常常想,如果当年自己和梁婉音没被调换就好了。
好歹不用担着窃取梁婉音人生的罪名与愧疚过活,反少受很多罪。
“行了,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跟你斗嘴,”姜倚安收了收脾气,把刚才被拍歪倒的茶盏盖子扶正,“那药,找到了没有?”
姜倚繁起身,到炕桌另一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