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东利没想到他会来这出,接住钱愣了一下。
周强指的是捡钱分钱的事,但这话在余东利听来,完全是另一种意思。
尤其最后一句话,是威胁。
余东利四下看了看,周遭一片死寂,没有人。
对面不远处的树上,有几只黑鸟扑楞楞的飞。
要出手吗?
余东利在心里盘算着,犹豫着。
这个孬货人高马大,手边还有根木棒,自己并不能保证一击致命。
不过这货明显是认怂了,要不然怎么会还回来一万。
怂了好,那就换个办法吧。
他拿着那捆钱,露了个笑脸,淡淡的回了句:
“行,那我得谢谢大兄弟。就按你说的办。”
“行了,别客气。咱赶紧走吧,一会来人了,咱都走不了。”
他本想着捎余东利一程,顺便套套近乎,问问他为啥来这儿。
结果余东利却说:
“我骑车来的,就停在前边,还得把车骑回去。”
周强应了一声,骑着三轮调头,余东利却叫住他:
“强子兄弟,我那还有两瓶30年的大曲,我请客,咱俩喝两杯,也算握手言和,怎么样。”
“今晚?”
“对,今晚。”
又怕周强警惕,遂补了一句:
“就去平西路街口的家常菜。”
周强本来还真有点警惕,但一想到去饭馆,怕他干甚。
又想到酒,想到握手言和,想到冤家宜解不宜结,想到做生意格局要大,便点头同意了。
周强骑着三轮,余东利骑着摩托,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工业园区。
两万变一万,周强在心里把余东利祖宗八辈骂了一遍。
余东利也没闲着,默默在心里盘算着。
还用老方法吧。
隐蔽。
正好上次的料还剩一大半。
周强是个酒蒙子。
作为酒厂员工的家属,他家有不少好酒。平州大曲各个年份的酒家里都有。
以前周强为了喝他的30年老酒,没少跟他下棋套近乎。
那时梅爱莲还在。
他拿瓶老酒,梅爱莲弄一盘花生米,一盘猪头肉,周强搬来棋盘,俩人边喝边下棋,好不惬意。
俩人一前一后回到城区,周强正好要回家给小姣交待两句。
余东利则要回家拿酒。
于是,俩人约定半个小时后在家常菜馆见。
余东利回了家,找出上回用剩下的“料”,拿了一瓶30年大曲,倒出一半酒,把“料”勾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