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不孝敬公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索命来了。
死了正好,我儿子有工作有房子,再娶个黄花闺女,生个大胖小子。
……
舅妈当时气得冲上去,给了她一巴掌,两家人在葬礼上狠狠打了一架。
幸亏舅妈娘家兄弟多,姚家才没有吃亏。
陆小夏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当年被舅妈一巴掌把嘴巴打流血的人,现在腆着脸来拜年。
突然有点膈应,自己身体里居然有她的基因。
又有些好奇,这么难搞的老太太,也不知道陈兰贞是怎么降服她的。
陈兰贞既不是黄花闺女,又没有工作,还带着儿子,居然把老太太哄得心服口服。
此刻,陈兰贞搀扶着陆老太太,俩人看上亲热的跟亲母女俩似的。
老太太身边的年轻女人,是她的小姑,又是一朵奇葩。
这个小姑是奶奶的老来女儿,比陆小夏大六岁。
小姑从十五岁起,每年都被奶奶派来平州她们家住一段,为的是嫁个城里人。
可是小姑跟奶奶一样的性格,不讲理,爱说脏话,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点:
爱偷东西。
小时候小姑每次到她家,家里都要丢东西。
妈妈的钱包,陆修明的钱包,小姑都掏过。
连陆小夏的零花钱,她也偷。
陆小夏还记得,小姑17岁那年,暑假来平州玩,妈妈的同事给小姑介绍了一份工作,妈妈带她去阿姨家问情况。
结果回来的时候小姑裤兜里掉出来一个黑色皮夹子。
钱包里有那个阿姨的照片。
妈妈吓了一跳,细问之下,才知道小姑趁人不注意,偷拿了人家的钱包。
妈妈拉着小姑去还了钱包,道了歉,从此小姑就恨上妈妈了。
奶奶为这事还带着小姑,拿着两根麻绳去厂里闹了一通,说是要吊死在厂门口,因为妈妈毁了小姑的名声。
她嫁给于文礼,婚礼上,小姑拿着一把瓜子四处招摇,对亲朋好友说:
“报应!活该她被姓于的糟蹋,苍蝇不盯无缝的蛋,男人咋不来糟蹋我呢,她天天打扮成那样,不糟蹋她糟蹋谁!”
她被于文礼家暴,奶奶和小姑当着她的面骂她。
“要怪就怪你妈不给你积德,活该你被男人打!”
……
这些旧事,不能想。
今天大年三十,舅舅家有客人,这一家子来“拜年”。
呵呵。
舅舅冷着脸继续贴对联,压根没理他们。
舅妈在厨房,扔下铲子,擦了擦手,从大门后拿起扫帚假装扫灰。
把几个“客人”扫得灰头土脸。
陆老太一边躲,一边喊:
“小夏,小冬,回老陆家过年了!她舅妈,你这样就不对了,我喊我们陆家的孙女回家,你拦着是什么意思!她俩说到底姓陆,收彩礼也轮不到你一个舅舅舅妈收!姓姚的,你说句话,你拦着陆家闺女不让回家,是不是惦记她俩的彩礼呢?听说你们过年有贵客,你让贵客出来评评礼!”
瞧瞧,气人不!
自己眼里只有屎,看啥都是屎。
舅妈是个炮仗脾气,气得又要冲上去打人,被陆小夏拦住了。
“舅妈,今天晴姐在,咱不生气。让我来吧。”
晴姐就是表哥姚泽的女朋友。
晴姐是贵客,姚家今天必须体体面面的。
让她来。
她把舅妈送回院里,又千保证万保证不会吃亏,舅妈这才放她出来。
“你们来这什么事?”她不冷不热的问。
陈兰贞开口道:
“小夏,我们来接你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