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差劲了,做的太差劲了。”
“哎,不要脸啊,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怪不得柳氏管这小子叫白眼狼呢。”
“我先前还说柳氏太泼太绝情,啧啧,这搁谁身上谁不得恼啊。”
“就是啊,这两口子,啧啧!”
“呵,要我说白小满也是个蠢货,过继的时候都那么大个人了,怎么不长脑子?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不知道吗?”
“到底是亲爹亲娘,亲爹亲娘说啥,他哪儿能疑心不好呢?”
“说的也是,看他们怎样。”
白老三两口子气急败坏狠狠瞪白小满,心里把他骂了个臭死。
两口子当然不肯承认,一边否认一边连连给白小满使眼色。
可白小满被他们伤透了心,哪儿顾得上他们的眼色?他痛苦万分、歇斯底里的质问他们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骗他?
一边痛苦质问一边将这两口子往日里跟他私下里说的那些话抖了个底朝天。
白老三两口子就这样被他扒得相当于底裤都不剩。
白老三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喝骂“住口!你给老子住口!”忍无可忍冲上去一脚踹翻了白小满:“老子叫你还说、叫你胡说八道!”
白小满痛得捂着肚子惨叫,一脸受伤的抬头看他爹,整个人都懵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往日里对着自己笑得慈爱、满嘴心疼关心的亲爹,居然会恶狠狠的那么用力踹他。
他好痛。
不但身上痛,心里更痛。
十几岁的好大儿,坐在地上伤心的大声哭,哭得好惨。
可惜同情他的没几个,在心里“呸!”,再骂一声活该的更多。
白里正和村里人都坚持,白老三两口子再闹腾也没用,不服气?有本事你们去报官,或者,有骨气你们滚出白石村。
他们啥都没有,只能骂骂咧咧憋屈的认同。
就这样,白小满又回到了白老三家里,至于柳大姑留下的田地房屋,收归村里所有。
一场过继风波,就此正式落下帷幕。
至于白老三家里今后是怎样鸡飞狗跳不得消停,跟柳大姑半点关系也没有。
柳大姑身心轻松,容光焕发,随柳采春回了家。
所有东西都堆放在中间那间屋子里,几个年轻人赶着两头猪走得慢,还没回来。
柳采春姑侄俩道了歉,大家纷纷表示不客气,陆续离开,安婶子帮忙抬放东西,归整归整。
这屋子就三间房卧室、堂屋、厨房。
柳采春虽然并不喜欢跟人同一个房间,也不能不暂时凑合。
好在卧室和堂屋都不小,卧室里放两张床再加上那些柜子、缸子之类的还绰绰有余。柳采春床上挂的蚊帐又是不透光的棉布蚊帐,好歹算是隔绝了隐私。
柳大姑的床拆了带来,组装起来就行,两个木箱子摞在一起。
白小满房间的东西柳大姑都没要,也不便宜白眼狼,当场叫人全都劈得稀烂。带不走的笨重水缸坛子等,也全都砸了。
那个村里不是幸灾乐祸的、就是冷眼旁观的,没一个对她好,她的东西,砸了也不便宜人。
这会儿粮食也剩下不多了,两大口袋水稻、二十来斤大米,还有一小口袋各种红豆绿豆等杂粮,半小口袋去年晒的各种菜干,这些归拢归拢,也放在房间里。
锅碗瓢盆等放厨房里,箩筐背篓篮子摞在堂屋角落。
这就没有大件东西了,其他零碎的好收拾。
十来只鸡关进屋后的鸡笼里。鸡还不认得家,得多关一阵子,然后试着傍晚的时候放出来吃食,放个几天,它们认识家了,就可以白天也放出来散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