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贵说完,拎着手里的几斤排骨和两斤红糖,起身就往后面厨房走,“妈,二哥杀鸡,那我去厨房帮着烧水哈!”俨然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一时之间,客厅里清净了一半不止。
鹤霜眼看着婆婆满脸不耐烦,赶紧开口道:“妈,我其实这次来,还想问问你,家里那两间空房,能不能给我们大房,一间?”
鹤霜生怕婆婆会错了自己的意,紧接着又道:“你之前住的那间主卧,离我和长文住的东屋最近,我看那间就挺合适。耀祖是你嫡亲的长孙,过了年就五岁了,也到了懂事的岁数,该和父母分房住了。”
黄晚晴抬起头,凝神望向自己两世的大儿媳妇,“不能。”
她眼看着鹤霜还要纠缠,干脆道:“别说了,那间房我给长武。”
“你们四兄弟,三个都有了自己的独立房间,唯独长武没有。再说,他已经定了亲,年底就计划结婚,总要有一个自己的房间。”
“至于宋耀祖,那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他将来的住处,你们自己替他想办法解决!不论是我,还是宋家的祖宗,都不欠你们大房什么。当时分家的钱,足够你们搬出去盖一座新屋。”
被拒绝的鹤霜,气得发抖!没想到自己谋划一场,最后却为宋长武做了嫁衣!
然而黄晚晴,还是没准备放过她,继续戳心窝子道:“说来说去,还是怪你自己,要拿着儿子的盖房钱和老婆本,去补贴娘家弟弟。”
“这房子,你找我讨不着,你应该带着你儿子回娘家哭,找你爹妈和弟弟要屋才对!毕竟,你们鹤家就算没有钱,破屋总有好几间!腾出一两间来抵债,完全不成问题。”
一直沉默着的宋长文,听完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抬头冲鹤霜发火道:“算了!你别找她!”
“你听她出的什么馊主意?耀祖是宋家的长孙,怎么可能让他住到鹤家去?这不是让全村人戳我脊梁骨吗?”
黄晚晴冷笑,“呵呵,就你这只软脚虾,要啥啥没有,干啥啥不会!天天就知道拿自己媳妇当枪使,哪里来的脊梁骨?”
“今天你但凡光明正大,自己开口找我要,我至少会佩服你面皮厚!”
“鹤霜算计归算计,但桩桩件件,哪一件是为了她自己?宋长文!你但凡像个男人样,能自己立起来,哪里用得着一个女人冲在你前面谋划挡枪!”
宋长文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脸色忽青忽白。坐在他身边的鹤霜,却开始双眼发愣,双手渐渐攥紧了衣摆。
旁边看戏的宋长富,眉头越皱越紧。他生怕再这样拖下去,怕是今天的算盘要落空了。于是顺势道:“大哥大嫂,你们也是!如今都分家了,怎么还惦记妈手里两间屋?应该分,却没有分的,可以名正言顺地去争取;不该是自己的东西,那就算了吧!”
黄晚晴右眼皮跳了又跳,转过头望向宋长富,不知道这个三儿子,今天又要作什么妖?
只见宋长富坐直身体,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着膝盖,扬起头似笑非笑地道:“妈,你搬家搬得这么快,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什么事?”
黄晚晴挑了挑眉,若有所感。忽然,她听见西北方向的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起床穿鞋。于是,她尽量放低了声音,“哦,你说的是哪一件?”
宋长富却以为,她这是心虚了,语气越发放肆狂妄,“呵!妈,你装什么傻?”
“三天前,宋家办嫁女酒收的份子钱,你还没分吧!妈,你该不会想独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