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真站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才远远看见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蓝色牛仔裤,斜挎着一个黑色小包,包上还挂着一只背着绿色乌龟包的卡皮巴拉的池煜。
他一脸愁容,用蜗牛般的速度从街角走来,看见她,池煜的脚步更慢了,满脸不情愿。
被强迫这三个字简直写在了他脸上。
时真冲他招招手,池煜勉强冲她挤了个笑,象征性快走几步,又慢了下来。
时真觉得如果不是被自己看到了,池煜很有可能已经临阵跑了。
四五百米的距离,他足足走了十多分钟,东张西望,偷感很重。
时真也没催他,只静静等着,左右他也跑不掉。
路走完了,池煜无奈的在她面前站定,笑容僵硬的说了声嗨,然后给自己迟到找了个理由,路上堵车。
说完,他还不自在的摸了摸后脑勺,别扭道:“我还是第一次和女生一起出门逛街,没想到是和你。”
时真看着他,想笑,但忍住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快中午了,要不先找个地方吃饭?”池煜试探着问。
“吃饭先不急。”时真转身指着中医馆的牌匾:“我们先去看医生。”
池煜皱眉,表情复杂,欲言又止:“你生病了?你约我是为了让我陪你看病的呀?不是吧,时真,你居然这么信任我!”
时真抬手想拍一下他的肩膀,结果手刚靠近,池煜就下意识躲开了,十分防备。
“你又要干嘛?大马路上,人来人往的,可不兴动手哈!我和你讲,你在学校打我,咱俩撑死去趟办公室,叫个家长。你要在这儿打我,去的可就是警察局了!咱俩都高二快高三了,你学习不好,不想高考,别拉我下水,我学习可好着呢,我以后可是要保送去京大的!”
时真无语,手落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我没病,我也不打你,我是专门带你来看医生的,正好,来都来了,顺便再让医生帮你看看,你这个被迫害妄想症怎么治。”
池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许是觉得荒谬,他张开嘴好半晌没说出话。
时真叹了口气:“失语了?”
池煜尽量组织了一下语言:“时真,你不觉得,咱俩一比,你更像有病的那个吗?你神经病吧?你没事干带我看什么中医啊?天呐,我哥知道你这么荒唐吗?还是说,你就是故意想整我?那天的事,我可和你道歉了,你也答应咱俩以后和平共处的,你今天这什么意思?出尔反尔?”
池煜躲开她的手,生气转身想走。
时真一把拉住他:“来都来了,看看又不少块肉,我出钱,请你看病!”
池煜想甩开她:“这啥地儿啊,还来都来了,谁家好人约别人出来玩是组团来医院的,你当主题密室逃脱呢?时真,我和你讲,你要非得强迫我,我可报警了!”
“我请客,又不让你花钱!”
“这是钱的问题吗?你脑子有泡吧!我请客,你赶紧打车回家吧,没事干少出门祸害人。”
时真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我保证,只要你和我进去,以后我绝对会对你耐心。”
“我信你个大头鬼。”池煜迈开腿挣扎着想走,时真双手紧紧拽着他,把他的胳膊都拽红了,两人焦灼地拉扯着,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终于,池煜没忍住,深呼吸,妥协了。
他生无可恋的看着时真,气呼呼道:“你先说,你觉得我有什么病?”
“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