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鑫感觉自己像颗被恶意投掷的弹珠，在血色漩涡里一路向下。
那血色漩涡红得刺眼，如同一团燃烧的血焰，在他的视觉中疯狂地旋转、扭曲。
失重感如同一头狰狞的野兽，狠狠地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耳边是数据流疯狂涌动的呼啸声，好似无数恶鬼在咆哮。
周围全是疯狂闪烁的代码和崩坏的数据流，那些代码闪烁的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数据流的波动带起阵阵微弱的气流，拂过他的脸颊，如同冰刀刮过。
他想吐，但现在吐出来估计连渣都不剩，直接被分解成0和1。
“贼老天，玩我呢？”
他努力稳住身形，视野里终于捕捉到一抹熟悉的光亮。
那光亮在一片混乱的数据流中，像黑暗中的灯塔，散发着温暖而微弱的光晕，刺痛着他疲惫的双眼。
那是贺璃，她的妖丹悬浮在无数数据裂缝之间，像一颗孤零零的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那光芒轻柔地洒在周围的数据流上，仿佛给这冰冷的世界添了一丝生机。
但情况糟透了。
赵鑫低头，胸口那些曾经象征着他与系统连接的契约纹路，此刻正像被硫酸腐蚀般，一点点溃散。
那纹路溃散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如同烧焦的纸张，同时，他能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他。
“系统权限清零了……”，这感觉就像账号被盗，还被洗劫一空，“但老子还有最后三滴血！”
他呲牙咧嘴，扯开已经被血浸透的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
那浸透的血衣黏在他的皮肤上，冰冷而潮湿，扯开时发出“嘶啦”的声响。
顾不得心疼，指尖逼出一滴鲜血，颤抖着在虚空画出残缺的契约符文。
那鲜血在虚空中缓缓流动，带着一丝温热，滴落在虚空时，发出“滴答”的轻响。
“妈的，这可是天师血，平时一滴能卖好几万！”他心里滴血，这败家玩意儿，但现在顾不上了。
天师血拥有特殊能力，它蕴含着天师之力的精华，能够与数据世界中的神秘力量产生共鸣，激活隐藏的契约力量。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几条由纯粹数据构成的锁链，猛然洞穿贺璃的妖丹，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那声音尖锐刺耳，如同玻璃破碎，在他的耳边回荡。
贺璃的身体剧烈颤抖，妖瞳之中，映出无数破碎的契约碎片，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折射着绝望的光。
“赵鑫！别碰那些碎片！他在用我们的记忆喂养系统残影！” 她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嘶哑，显然妖丹受创严重。
“我们的记忆？” 赵鑫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狂笑起来，“系统说不能碰废品？那老子现在就把心脏当废品卖了！”
他再次捏碎指尖血珠，将血渍狠狠甩向虚空。
那血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一丝腥甜的气味，甩出去时，空气被划破，发出“咻”的一声。
这已经不是心疼钱的问题了，这是要命啊！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榨干的甘蔗，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
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烈火灼烧，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被重锤敲击。
诡异的是，那些血珠并没有直接消散在数据流中，而是像被赋予了生命般，激活了漂浮在周围的契约碎片。
碎片颤动着，彼此吸引，最终拼凑出一行扭曲的文字：
“20单元：终极猎物”
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赵鑫的脊椎，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恐怖的存在盯上了。
那寒意如同冰蛇，在他的脊椎上蜿蜒爬行，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别看那个！”贺璃猛地拽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肉。
赵鑫只感觉一股大力突然袭来，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在看到贺璃坚定的眼神时愣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贺璃已经将妖丹按在了他血肉模糊的胸口，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那是创造者最后的陷阱！看了就完了！”
赵鑫却眯起眼睛，死死盯着碎片之间的细小间隙。
“空白处有半道妖纹……”，他喃喃自语，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和你被封印时的伤痕一模一样。”
“什么？！” 贺璃的声音都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