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真的要这么做吗?奴婢担心奉国公那边不一定……”
张嬷嬷一边帮自家太后揉捏着肩膀,一遍有些担心地望向外殿。
太后此举,实在是有些冒进了。
“他便是再得力,终究是靠着哀家的裙带才有了如今机会。怎么?他还敢和哀家撕破脸不成?”
不知为何,太后如今提起奉国公,却没了之前的亲昵,语气中反而带了几分怨怼之意。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奉国公自然是效忠娘娘的!只是,这事儿若是闹起来,奴婢怕上官小姐错了主意 ,再走了绝路。”
她这些年来对上官华蕤也是有些了解的。
这位上官小姐,性子极为刚烈。
她不愿做的事,极难有人逼着她去做。
如今太后为了玉成这桩“好事”,直接用了下药这等手段,怕是不好啊。
她也是不解,上官小姐不愿嫁,太后何苦强逼?
左右上官小姐和信王殿下已然没了可能,为何非要将人塞给陛下呢?
这到底也是一份助力。
且以陛下那等好样貌,万一日后上官小姐动了情,说服奉国公支持陛下,那娘娘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她只是个奴婢,人微言轻,太后下定了主意,哪里还有她说话的余地?
“她不会。”
太后却是十分笃定的模样。
“哀家用她娘亲之死的真相钓出了她,就她那个性子,未曾报仇雪恨之前,她不会动了轻生的念头。”
“可奴婢瞧着,上官小姐并不是十分相信的模样。且万一上官小姐因此事恨上了娘娘您,这终究也是件麻烦事啊。”
说完后,张嬷嬷又觉得有些不合适,忙低声道。
“是奴婢僭越多言了。”
太后轻拍了拍张嬷嬷的手。
“哀家知道,你是为哀家着想。你虽不是入宫时就跟着哀家的,可这些年来,哀家看得到你的用心。”
太后的目光有些放空,她看着殿内那升起袅袅烟雾的香炉,仿佛深陷入了回忆当中。
“她恨哀家,也不要紧。左右这些年来,她也享够了哀家给她的荣宠,是时候回报一二了。”
这番话,却让刚刚心下还有些感动的张嬷嬷顿时不寒而栗。
太后这些年来表现得对上官小姐疼爱非常,几乎当做了女儿一般。
但如今却能毫不犹豫对其下手。
所谓的疼爱,到底又有几分真呢?
只是因为上官小姐不愿嫁给信王便如此吗?
“药差不多也该起效了,安排人过去了吗?”
太后今日并未在那道金齑玉脍中做手脚。
那道菜,不过是摆出的幌子。
甚至,所有菜肴中都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他所用的筷子,以及殿内长燃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