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温菀栀在剧痛中苏醒时，鼻腔里萦绕着陌生的药香，混合着淡淡的檀木气息。
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心口，指尖触到的不是血窟窿，而是缠得密实的纱布，纱布下隐隐传来钝痛，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微微蹙眉，目光在陌生的环境中游移，最终定格在床边那抹绣着金丝芍药的裙摆上。
月光从雕花木窗漏进来，洒在宋茹柒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清冷的光晕。
“温姑娘这命，倒是比御花园的野草还硬。”
“我很期待，你知道真相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宋茹柒勾唇，脸上再没有曾经那般柔弱可怜的神情。
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温菀栀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熟悉的机械音在识海炸开，却不是从前那个冰冷的电子声。
“宿主终于醒了！你被那个冒牌系统骗了整整五年！”
“什么？”
温菀栀攥紧锦被，冷汗浸透后背。
“我是你真正的系统！当年你为救气运之子肉身尽毁，是我承诺你带你去其他世界让你过上富足无忧的生活……”
机械音急促地解释着，温菀栀眼前突然浮现记忆碎片——当初刚刚穿越过来时，耳边紊乱不停息的电流音。
“可是穿越时空裂缝的时候，你的灵魂竟然被另一个系统觊觎，在我寻找合适的小世界时，趁机将你掳走。”
“就因为你身上有天道奖赏给你的气运，天道气运正是它真正的主人——靳斯南所需要的！”
“靳斯南一直以来都是骗你的，根本没有什么救赎任务，只是为了让你安心陪在靳斯南身边被他吸取气运。”
温菀栀的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靳斯南温柔的笑容、他握着她的手许下的誓言、他登基后冷漠的眼神、还有他腰间那块泛着猩红光芒的玉佩。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心口的纱布，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我一直不敢打草惊蛇，毕竟这是属于他们的小世界，只能暗中观察，偶尔用系统能量帮助你让你气运不至于那么快流逝。”
“好在这次是个好机会，宋茹柒助我让你成功假死脱身，这才让它紧急脱离你的身体，让我重新绑定。”
耳边叽叽喳喳的电流声让她本就混沌的思绪更加凌乱，下意识地，她偏头看向宋茹柒。
宋茹柒俯身靠近她，长长的护甲挑起她的下巴，鲜红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为什么帮我？”
“靳斯南这种货色，可入不了我的眼。”
“你陪伴了他这么多年，他却能在登基之后毫不留情将你舍弃用来讨好我，连共患难之际互相扶持之人都能侮辱打压，我将来下场如何，还需要多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