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浑身裹满纱布的姬哞,出现在慈宁宫之后,太上皇勃然大怒,将眼前的器物,尽皆给砸了个粉碎。
随后,一道问罪的旨意 ,从慈宁宫传出,朝着英王府邸而来。
不过,这封旨意,刚走出慈宁宫,便径直送到了晋皇的桌案之上。
看着圣旨上的话语,皇帝不过是呵呵一笑,顺手一丢,砸入了大殿之内的火盆之中。
火势猛然一涨,片刻之后,这份太上皇旨意,便被焚成了尘埃。
不过是一个不死心的老家伙罢了,为了一个废物点心,还想问罪于他的儿子?
别说姬哞还没死呢?
就算是死了,难不成,他姬宇还会为了凉王一脉,问罪处置自己的子嗣吗?
不,绝对不会的。
凉王一脉,宁王一脉,连皇帝自己,无时无刻不想着除之而后快 ,若非是老家伙护着,再加上其他各种原因,他早就挥兵镇压了。
如今,老四以自己的方式,将这姬哞打成重伤,可算是为了他这个当爹的,好好的出了一口恶气。
慈宁宫内
本该是莺莺燕燕,充满欢声笑语的所在,但今日,却出奇的寂静,平日里那些侍候太上皇的女子,此刻却一个个的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主位之上,一个满目苍白的老者,身穿皇袍,对着眼前的桌案,疯狂的发泄着,而在他的下方,宁王世子姬旸和鲁王之子姬岳 ,并肩而立,脸色也是极其难看。
大殿之中,裹满纱布的凉王次子姬哞,双眼通红,眼神之间,竟是还夹杂着些许的诧异。
说实话,今日来此的三人,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们父王最为依靠的太上皇,在这幽深的皇宫之中,竟然是这般的际遇。
平日里,倒也还好,毕竟,有着太上皇的身份在,内宫之中,还都是太上皇做主,但一旦发生事端 ,可就变得不一样了。
就比如今日,为了给姬哞出气 ,太上皇发出了问罪英王的旨意,然,这份旨意,刚出慈宁宫便被阻拦,呈递给了晋皇陛下。
如此行径,让太上皇如何愿意接受?
可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差点让太上皇那高高在上的心态,几近崩溃。
面对太上皇的闯宫之举,慈宁宫外的守将,寸步不让,甚至,在冲突最强之际,都差点拔刀了。
这种宛若看守囚犯的态度,让骗了自己十多年的太上皇姬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连带着整个人,都好像瞬间老了十岁。
“姬宇,姬宇,来人,朕要见姬宇,让他滚来见朕,快去!”
太上皇姬亥愤怒的嘶吼着,压抑多年的怒火,都仿佛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两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在禀报宫外守将之后,这才朝着太极殿的方向而去。
良久,皇帝姬宇在处理完朝政之后,这才带着郅远,缓步朝着慈宁殿走来,甚至是沿途,这位皇帝陛下,也都是在思索南境之患。
而他这个所谓父皇的暴怒和斥责,他根本就不在意。
毕竟,一个坐视子嗣,相互残杀的父亲,又有什么资格,值得他尊重呢?
慈宁殿外,禁军百人将张埠,正满脸苦楚的看着身前的大殿,就在之前,他可是将闯宫的太上皇给硬顶了回去。
诚然,如今的太上皇,不过是个空架子,但此事一旦闹大,他这个殿外守将,必然会被问罪处置的。
“怎么,害怕了?对于此前的坚持,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