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宁幽幽道:“虽然这也不花我的钱买,但糟蹋东西还是让人心疼的啊。”
“再说了,美好的事物留着欣赏不好吗?干嘛非得破坏它呢?”祝宁悄悄在心里头补充完下半句:高岭之花就供在瓶子里看是最赏心悦目的,我又不是变态,不喜欢那种亵渎的爽感——
柴宴清听着,微微扬起了眉:“所以阿宁觉得我长得还不错?”
祝宁:……这么多话你就听进去一句啊?
不过,看着柴宴清高兴起来,她也就顺着他了:“当然了。好看得我都不舍得让你去干脏活累活了。”
柴宴清的嘴角弧度简直都要开出花来。
然后,他缓缓道:“今日穿得普通些,阿宁可尽情吩咐。”
祝宁目光落在柴宴清提着的肉上,心道:我今儿也没心疼你啊!
但这话她没说出口,只应一声好。
月儿犹豫了片刻,还是默默地上前把菜篮子递给了柴宴清:既然柴少卿要干活,那也不好拦吧——
祝宁“噗嗤”一声乐出来,忙侧头若无其事假装看其他的东西。
柴宴清提着菜篮子:……罢了。
最后,回家的时候,柴宴清的菜篮子满满当当的。
范九空着个手,反而有点不大习惯。
祝宁回家后,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柴宴清犹豫片刻,也跟了进去。
祝宁本来都没指望一起干的——毕竟从前柴宴清给了不少钱,她不好意思。现在么,还是不好意思。
结果没想到,柴宴清却跟了进来。
只不过,柴宴清显然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站在厨房里,罕见的有了几分不知所措来:“我做些什么?”
祝宁想了想:“扒蒜会吗?”
柴宴清看着祝宁递过来的那两头蒜,一时竟感觉有些屈辱,但他忍了:“会。”
祝宁就放心交给了他,转头指挥月儿摘菜洗菜,自己则是拿起了刀切肉。
炒牛肉,肉是一定不能厚的,而且厚薄一定要均匀。否则炒熟了容易老。
祝宁切菜的时候,总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她的刀总是控制得很好。
手起刀落之间,肉片总是那么的厚薄均匀,速度还很让人舒服。
既不是那种“剁剁剁”地快节奏,也不是那种慢得像绣花的磨蹭。
是一种令人感觉很舒服的,缓慢的,悠闲的,但又认认真真在做的感觉。
不急不躁。
柴宴清看着看着,就入了神。不知不觉,心里头那些事情也放下了,心里难得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和闲暇。
只是等祝宁切完了牛肉一抬头,准备切菜了,就看见柴宴清的蒜还没剥完。
她也不催,只是问柴宴清:“怎么了?不好剥?”
柴宴清立刻摇头:“没有。就是走神了。”
他不敢再看,低头飞快扒蒜皮。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是真的有优势。扒个蒜皮,都那么的赏心悦目,更给人一种那蒜都金贵起来的错觉。
没有人注意到,柴宴清的耳朵尖都红了。
祝宁将牛肉用鸡蛋清,葱姜水,加了一点酱油,又加了点生粉,抓拌均匀后腌制起来备用。其实还应该来点食用油的,但现在也没有,就算了。
而后她又切了香菜段。
切香菜的时候,祝宁就忍不住感叹:“这个香菜味真足。”
可能是品种老,完全就不奔着高产去,而且生长速度也慢,所以味道是真的浓郁。
她说完,想起柴宴清不喜欢这个味道,就看了一眼柴宴清。
见柴宴清没什么反应,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