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那么多,就是为了让他来求我,然后乖乖待在我身边,再不要和别人纠缠。他就犹如我的血肉一般,我怎么会伤他分毫!”
说这话的时候,褚郎君脸上的落寞和心痛,让祝宁无端端想起了盆子里凝固的猪油。
腻得慌。
有点儿犯恶心。
两个同性之间的爱情本身并不让人恶心。
但这两个癫公却实打实的让人恶心。
他们的深情款款,到头来受伤的都是别人。
祝宁甚至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就是因为有人看不下去这两个癫公了,所以才干脆把冯德祐弄死的。
免得留在人世间恶心大家。
柴宴清面无表情:“你给那老师赔钱了吗?那伙计赔钱了吗?”
这事儿实在是关联不上,所以褚郎君反应有点迟钝:“啊?”
过了一会儿,他才连连点头:“有的,有的。不赔钱,他们去告我,我就有麻烦了。”
祝宁:……这年头,真是有钱就可以任性啊。
柴宴清冷冷扫褚郎君:“你那妻子,很痛恨冯德祐?”
褚郎君这回反应稍微快一点了:“她的确不喜三郎。但她绝不敢杀人。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何必等到现在才动手——”
这话他说得真的很自信。
不过,也很有道理。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偏偏现在忍不了了,这就不合理了。
柴宴清却不肯放过:“她在哪个道观清修?”
“城外的坤雨观,里头都是坤道,专门供女子去清修的。”褚郎君大着舌头说:“她修行了这么多年,脾气也的确是温和了许多。”
柴宴清再问:“那平日和她来往的人呢?都有些哪些?”
褚郎君想了一会:“并没有哪些。不过,她和罗娘子关系还不错——另外,还有几个手帕交。她们也总约着一起去进香。”
这个事情,他们还真不知道。
罗娘子竟然和褚郎君的妻子关系不错?
柴宴清紧接着追问一句:“她们喜欢去哪个道观?”
褚郎君摇头:“这个……好像只要灵的,都会去。我也不信这些,从不管。”
他不知道,柴宴清却道:“城里的三清观。”
褚郎君立刻道:“有点印象,好像听她提起过。”
柴宴清便没有再多问。
反倒是褚郎君忽然红了眼眶,看着柴宴清道:“到底是谁杀了三郎?三郎平日心善,从不和人结仇怨——”
柴宴清盯着褚郎君,语气略讥讽:“你没听他说吗?他厉鬼缠身,冤魂索命。你们十几年宛如夫妻一般,难道不知他做了什么,才导致厉鬼缠身?冤魂索命?”
褚郎君一愣。
随后他脸色都变了:“冤魂索命?谁说的!”
祝宁看着褚郎君这个表情,就知道柴宴清这么一试,还真试出了一点秘密。
柴宴清却恶劣一笑:“清阳道长算出来的。而且,你不知道吗?冯德祐死得蹊跷,至今我们都查不出任何线索。”
众人:……吓唬醉鬼啊这是!
褚郎君看着柴宴清那充满恶意的笑,一时背上冒起一股寒气,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毛了,下意识冒出个念头:不会也要找上我吧?
偏偏,柴宴清还继续笑:“你们如同夫妻,想必许多事情都是一起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