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彦青微微扬眉:“那你有没有将这个事情告诉过其他人?”
常永春一愣:“你这话啥意思?”
贾彦青平静看着常永春。
这一次,常永春反应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甚至,他的脑门上渐渐都有点冒汗。
这样的天气,虽然热,但不至于坐着都冒汗。
贾彦青果断追问:“你都告诉过谁?”
显然,常永春的异常,正是因为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
财帛动人心啊。
那可是一袋金子。
常永春被贾彦青问,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眼神也闪躲。
祝宁冷冷开口:“我看他就是心虚。他虽然没亲自动手,但肯定是主谋。他让别人潜入兄嫂家中,杀害何巧红,夺走金子!”
甚至,她还建议一句:“要我说,不如打上二十板子再来问!”
宋进忍不住多看祝宁两眼:祝娘子怎么忽然变了脸?以前也不这样啊?这个常永春莫不是得罪祝娘子了?
贾彦青没有开口,他陷入了沉思,仿佛正在犹豫,要不要听祝宁的。
常永春已经喊起了冤:“我冤啊!我没有!我哪敢啊!我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但我可没想过这事儿啊!”
在挨板子的警告下,常永春直接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常永良头一天刚告诉常永春自己决定用金子挽回何巧红的决定。
常永春晚上就和自己的好友吐槽了。
这个人当初和常永春一起,在街上找活干。甚至两人还合伙过一段时间。
两人都是有远大志向的人。
所以都不愿意踏踏实实找个卖力气的活儿。
那人叫周牛。
本身就是灵岩县县城的人。爹死的早,全靠他娘把他拉扯大。
本来周牛和常永春也算臭味相投,但三年前吧,常永良和何巧红成亲后,手里有了钱,就接济常永春,并且经常规劝常永春。
所以渐渐地,常永春也就不做那些容易给自己惹麻烦的活了。
两人自然而然分道扬镳。
但虽然不一起找活了,可两人还是经常在一处喝酒吃饭。
常永春非常讨厌何巧红,跟周牛不知说了多少何巧红的坏话。可以说已经吐槽习惯了。
周牛这个人呢,虽然和常永春合得来,但本身是个闷葫芦的性格。
所以基本就是常永春说,他听。
这天,金子的事情刺激到了常永春。
常永春觉得常永良有那个钱,不如拿给他做生意,将来他发达了也好孝敬爹娘。但常永良不听劝,一心一意向着何巧红。
于是,常永春肚子里积攒了一肚子的话,在见到周牛的时候,就一股脑全都说给了周牛。
包括金子的事情。
后来喝多了,周牛还把他送去了他的老相好那。
说完这些,常永春脸上都是哀求了:“真不是我杀人的。我哪敢啊。我顶多就是偷拿点东西卖——”
但从他发白的脸色,心虚地语气,都能看出,常永春这是意识到什么了。
也就是说,常永春觉得,这个周牛,是很有可能杀何巧红的。
都不用祝宁再吓唬两句,贾彦青就笃定开了口:“你认为,人就是周牛杀的。”
他每说一个字,常永春脸上就更白一点。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贾彦青盯着常永春:“为什么你这样认为?”
常永春磕磕巴巴不承认:“我没有认为……”
贾彦青也不多问了,只问了周牛的住址,然后让宋进去把人带回来。
然后,他就用锐利的目光,审视常永春,用这种方式,彻底击溃常永春的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