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僻静清幽的凉亭中,随着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蔺聿珩静静伫立,看着对面轻声啜泣的女子,脸上满是无奈,隐隐透出几分焦急之色。
穆岁安今日初次入宫,身边又无贴己丫鬟,此时却不知闲逛到了何处。
他急着去寻找,岂料在途中遇到正欲出宫的令仪……
“聿哥哥,若是没有赐婚,你会娶我为妻的……是不是?”
韩令仪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蔺聿珩,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闻言,蔺聿珩微微一怔,随后轻轻点了点头:“是”
二十年来,他始终秉持着传统的婚事观念——婚姻大事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待令仪孝期结束,想必母亲会安排他娶其为妻。
届时,他自当谨遵母命,循规蹈矩地完成此事。
他与令仪相识数年,彼此之间算是熟悉性情,二人亦志趣相投,婚后应会相敬如宾。
娶妻纳妾,延续香火,此乃世间男子难以逃避之事……
听到满意的答案,韩令仪抬手轻拭眼角泪水,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即便她有心嫁与晋王,但蔺聿珩必须是她的退路。
最重要的是,母亲曾言,皇帝与长公主之间生有嫌隙,不会容许长公主生活得惬意。
只有蔺聿珩对她念念不忘,长公主亦喜爱有加,皇帝才有可能,将她赐予晋王为妃。
在此之前,诸位皇子年幼,临安郡王乃京中适龄公子中身份最尊贵者。
然而如今,晋王年将十七岁,是时候娶妃,她只想为自己奋力一搏。
今日的晋王妃,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妃、中宫皇后……
“令仪,你先行出宫,我尚有要事需要处理。”蔺聿珩无奈开口。
“聿哥哥你可心悦令仪?”韩令仪贝齿轻咬下唇,突然鼓起勇气问道。
“并非兄长对妹妹那般,而是男子对女子的爱意就像我喜欢聿哥哥这样的心思”
韩令仪微微垂首,不敢直视蔺聿珩的眼神,双颊却已泛起一层如晚霞般艳丽的红晕。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丝帕,女儿家的紧张与羞涩尽显无疑。
然而此时,蔺聿珩正因穆岁安的不知所踪而满心忧虑。
听到韩令仪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无奈之色。
于他而言,男女情爱不过是一件虚无缥缈且毫无意义之事。
至于婚姻,仅是一种责任……
无论是谁成为他的妻子,他都会尽到为人夫的本分,尊重发妻,与其共同孕育子女。
夫妻之间能够相敬如宾,已是他对未来生活抱有的最大期望……
此时,假山之后,姜奕承用折扇轻轻碰了一下穆岁安的胳膊。
穆岁安正聚精会神地看戏,骤然被人打扰,她倏地转头,横眉怒视着幸灾乐祸的晋王。
她未曾开口,只是那眼神中明晃晃地写着——你干啥子嘛!
这般小心谨慎的模样,仿佛生怕惊扰到不远处的那对野鸳鸯。
姜奕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以极低的声音回应:“你男人在与其他女子谈情说爱!”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穆岁安的表情变化。
然而,穆岁安的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悲伤或愤怒,反而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光芒。
那小模样,就好像不是在目睹自己夫君幽会,而是在欣赏一出别开生面的戏曲一般。
姜奕承哑然失笑,眼前这个小石榴实在是太有趣了。
他还从未见过这般鲜活的姑娘……
终于,亭中缄默的蔺聿珩,见韩令仪正满怀期冀地看着自己,只能无奈叹息一声,低声道:“令仪,这个问题我曾与你说……”
“啊——有蛇!”